御尘将帝允的被子盖上,与那团流光交起了手。
她并不想引人注目,于是保留了一半实力,也怕误伤了被她弄晕的帝允,结果被那团流光击伤了,跌倒在了床边。
那团流光落地,变成了人形,模糊中,御尘瞧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尤其是那双琥珀色微微金的眼眸。
穆深蹲下身去,看着跌在地上的御尘,满眼皆是复杂。
“穆深…”御尘唤了一声。是她?
穆深看着她,从腰间取出了利刀,想痛下杀手,却被御尘用手挡住了。她咬了咬牙,本想再下杀手,瞧着那双淡蓝的眸子,她又于心不忍了!见她晕死了过去,便不再咄咄逼人了。
穆深站了起来,伸手掀开帝允的被子,将他脖子中的钥匙扯了下来。她看着这把透明钥匙,又仇视着沉睡的帝允,冷笑着。
穆深走后,桃灼便现了身,她将桌上的迷醉酒换成了未启封香醇的桃酿酒。她将酒丢在了床上,将帝允从床上拽了下来,穿戴整齐,扔在了一边,又将桌上的酒杯收拾干净,像是从未喝过酒一样,只留下些打斗的痕迹。
“还要我收拾残局!”桃灼看着自己布置好的一切,她又将制作黑脸小子斗篷的布料扯了些塞进了御尘受伤的手中,万分得意。
“我真聪明!”
半夜,帝允的无华殿,一阵幽灵似的尖笑声飘扬着。
午时,帝允打一个激灵,从晕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了地上,昨夜之事他一点记忆也没有,只记得御尘来找她饮酒。
“冷冽上神?”他撑了起来,偏过头瞧见晕在床边的御尘,她受伤的左手臂,血迹早已风干,粘住了衣裳,那只手里还攥着一块布料。
帝允看着周围的打斗痕迹,揉揉脑袋,还是记忆不得!“冷冽上神?上神!”他抱起御尘,唤道。
迷迷糊糊中,御尘听见有人在叫冷冽,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是帝允!她一凛,晕糊中醒了过来,仔细环顾了一遍四周,以及丢在床上那瓶未启封的桃酿酒,还有手中被撕扯过的布料。
“发生了什么事?我晕了过去之后便没有了记忆,你受伤了?”帝允扶起御尘坐到了一旁的塌上,询问着。
御尘知道穆深伤了她,偷走了钥匙,只是手里的布料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我斗篷的衣料嘛?还有那瓶未启封的酒,以及这些…
是桃灼!桃灼动了手脚!御尘惊醒,衣裳牵拉着伤口让她感到疼痛。
“你先别动。”帝允跑了出去,先后端了一盆清水进来,又拿了些纱布和药瓶子过来,“我先给你包扎一下,等你清醒些再回忆昨晚之事!”
对于御尘的懵状并不像是假装的,帝允并没有怀疑这是御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御尘字句未吐,在这包扎的时间里足够她思量了。
帝允细心地用清水擦拭着,将御尘的伤口与衣物分离,然后敷药包扎。“我先收拾一下,省得待会儿有人来时说不清楚。”
御尘站了起来站到了一旁,看着帝允慢慢收拾着屋子,她静下心来,构思着昨日之事。那穆深偷了钥匙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