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男人的嗓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全然不似白天一副正经总裁的模样。
她居然觉得……他有点不高兴。
他还有脸不高兴呢?
叶时笙理不直气也壮:“我知道啊!可结婚前我们说好了的,晚上要一起睡觉,结果我发现我一个人睡在客房,我就来找你了!”
霍庭川大概想起来真的有这么一个约定,眯起眼睛,“那就乖乖睡觉。”
叶时笙挣扎:“可是灯太亮了,我睡不着,我们把灯关了吧,节约用电啊。”
不仅是他的房间,整个别墅都是灯火通明,确切的说,除了刚刚她的那间客房,其余所有房间客厅餐厅洗手间,全都亮着灯。
还是最亮的那种。
霍庭川脸色发冷:“不准关灯。”
“……”这人好有毛病啊,不关灯睡不着,这也是富贵病的一种吗?
叶时笙一闭眼就能感受到晃眼的亮度,她纠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作为一个妻子,居然连丈夫睡觉不爱关灯的癖好都不了解,她十分愧疚,问:“你难道是怕黑?”
男人身子僵了一下,不看她,闭上眼睛:“……你的问题太多了,总之不许关灯。”
叶时笙还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步:“想关灯就离婚。”
“……”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睡都睡了,证都领了,开口闭口就是离婚。
叶时笙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霍庭川揉了揉眉心,睡意消散大半,清冷的目光凝视着床头的女人。
很像,太像了。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还有那条项链……
霍庭川喉结滚动,“叶时笙。”
她正郁闷呢,没好气:“干嘛。”
男人的指尖轻轻覆上她的肩头,慢慢下滑,停顿在她的锁骨处。
而后挑起那条项链的吊坠,问:“很漂亮,哪里来的?”
这条项链?
叶时笙想了想,“五年前在法国买的。”
这条项链不贵,甚至对于许多名媛来说十分廉价,但她很喜欢,戴了好几年,一直没有换。
五年前在法国买的……
霍庭川瞳孔一缩,这个女人,五年前也在法国?
他眸子深沉,嗓音微哑,一字一句呢喃道:“很巧,五年前我遭仇家追杀,在法国不幸受伤,有个女人救了我。”
他重伤昏迷,那个女人照顾了昏迷的他好几天,在他醒来之前,悄然离开。
而后一年的时间里,她都与他保持着联系,只可惜他们一直没能见面。
唯一一次见面,是她葬身大海的那天,她带着与叶时笙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项链,她的侧脸与叶时笙十分相似。
……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叶时笙听到他的话,整个人一愣:“五年前……你也受伤了?”
也?
不等霍庭川想明白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她便继续说:“五年前,我也在法国捡到一个浑身都是伤的男人,只不过……”
只不过那个男人不是霍庭川。
霍庭川猛地抬眸,唇线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