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来氏在此也只是做了一个见证人,事不关己,得体的说:“这是妹妹应该做的。”接着笑笑,也行礼出堂了。
夏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无力,招手唤嬷嬷为自己揉着肩膀。
“我乏了,你们也回去罢。
温启风还想说些什么,夏氏又拂手,只好行礼退下。
刚穿过一个长廊,韩子柔的腿又开始打颤。温启风搀着她,感受到她在强忍。
他松开手,走到她的身前,蹲下。
意图一目了然。
“长安,不……”
她话还未说完,眼下的人一勾手,一个不稳就趴在了温启风的背上。
他顺势起身,正了正姿势,好让韩子柔能够将头依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也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吓到了,手迅速环住他的脖子,头挨在他的耳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
长安瘦极了,硌得她生疼。
“长安,我重吗?”
她抿唇继续道:“我可以自己走的……让人瞧见了,不好……”
温启风一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缓缓的走着。
一到静居,她就想下身,可他执拗,非要将她放到椅子上在罢休。
“长安,你生气了?”
沉默。
“长安,今日喝药了吗?”
沉默。
“今日去见的友人,谈的如何?”
沉默。
“我去后厨瞧瞧,药煎好了没。”
她正要起身,阿悄“咚”的一声跪下,磕头后也不将头抬起来。
“公子,夫人,是阿悄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说着便抽泣起来,“若是我等着夫人一起,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韩子柔温柔的笑笑,“阿悄,起来,我不怪你。”
阿悄猛地摇摇头,“我会去管家那里领罚的,阿悄、阿悄作为贴身丫鬟……居然……”
“阿悄,你要再这般,以后我不理你了。”
她佯怒,阿悄终于住了口,咬着嘴唇抽抽嗒嗒。
又隔了一会儿,她还是跪在原地还没有起身:“公、公子。”
温启风闻声转过头,看着阿悄。
“求您劝劝夫人吧。”她又叩首。
“夫人、夫人不听我的,她执意药亲历亲为煎药,手上全是烫伤不说,上次、上次还在炉边睡着了,衣袖都烧掉了一只……”
话毕,她哭的更厉害了。
“阿悄!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韩子柔气极了,起身冲着阿悄大声呵斥。
温启风立马抓过她的手,好歹是男子,她的挣扎自然不起作用。
衣袖掀开一看,手背,指尖,掌心,甚至手腕都是被烫蜕皮的痕迹,泛红不说,还显着血丝。
“夫人从小到大,从、从未做过这些粗活……还不许我们插手……”
“阿悄!”
韩子柔想抽回手,却被人大力禁锢着。
“阿悄,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