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扭过头的韩子柔,笑容固在脸上,耳根像是被刺扎,慢慢变得滚烫。
温启风鼻子轻哼笑出了声,梅子在口中化柔软,喉结一动下肚去了。
眼睛一瞥,看见了韩子柔腰上挂着的香囊,是自己送的那个。
心中一阵阵暖意流上来。
“咳咳,酒席这么快就散了?”韩子柔见气氛实在有些僵,扯开话题。
温启风提起茶壶,一边倒水一边说:“还有些客人还没走,但我不善应酬饮酒,就想着早些回来陪陪娘子。”
他将水递给韩子柔,让她漱漱嘴里的梅子。
“现在天也黑了,累了一天,我帮娘子解发吧。”说着他伸出手扶在韩子柔的手臂上,将她带到妆台前坐下。
他的手法极柔,小心翼翼地拆掉凤冠,趁着头发还没散下,手指并在一起帮韩子柔捏揉着肩膀和脖子。
“今日带冠怕是有些重吧……”
韩子柔受宠若惊,瞪着眼睛,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身后的人,不禁有些红了眼眶。
这夫妻之间侍奉,向来是女子为夫君解发揉肩,哪有反过来的。
“不……不用这般细致的……”
温启风听她的鼻音不对,这才发现她鼻尖翻红,眼睛里也覆了一层水雾。
他慌忙极了,不知何故,停手蹲在韩子柔的身边,轻按着她的手臂说:“这是怎的了?我是不是用劲大了些,弄疼了……”
他咂舌,自责起来:“我这手脚也是笨,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韩子柔连忙摇头,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笑着说:“按得恰到好处,不必自责。只是……”
她顿了顿,垂眸继续说:“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她又想起腰间的荷包,另一只手慢慢移过去,握住了那软绵绵的什物。
温启风心头紧缩,看着韩子柔那怜人的脸,那些事又被提到眼前。
“今日如此,往后也会如此。”
他笑了笑,起身替韩子柔去掉发簪。
两人更好衣后,双双坐在床边,相默无言。
“那……”温启风开口,“明日还得去请安,夫人早些歇息吧。”
韩子柔腿上捏着喜裳的手松开了些,扭头对着温启风莞尔,点了点头。
这温启风……这么寡淡?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会不明白吧……我身为女子,又怎可主动提起?
既然不是断袖还有诸多顾及,真是怪哉怪哉。
不可多言,在韩子柔躺下后,温启风起身灭了烛火,也随之躺下。
平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隔了一会儿,韩子柔还在思虑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偏头听见温启风的呼吸变得均匀,想必是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我还在想着问问明日去请安该如何做礼,他居然已经睡着了?
她慢慢侧过身,借着窗外月色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虽是模糊,也能瞧见温启风侧脸的轮廓。
细细打量着,靠得近些还能闻到些许香气,不是药味,像是……薄荷的清凉感。
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慢慢的伸出一只手,目不转睛的盯着温启风的侧脸,一只手指靠近,轻轻在他的侧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一下,又离开。
接着蹙眉紧闭眼,怕他还未真的睡着。
没反应?韩子柔偷笑,变得大胆起来,用指尖戳了好几下,软软的,全然不像男子的肌肤,竟比自己的还要光洁。
不知过了多久,玩着玩着便有些乏了,不知不觉慢慢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