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玥将几块鲜花饼用手帕包好,假借去御用监取东西为由,匆匆出了清宁宫。
此时正值正午,各宫都在午憩,偌大的宫城显得格外宁静。也正是因为太静了些,所以钱嘉玥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但看起来蹑手蹑脚的,显得十分心虚。
“二妹妹?”路过奉天殿时,为了不被人发现,钱嘉玥特地从殿后绕行,谁知才绕过来,拐了个弯,就遇见了大哥钱钦。
“大哥!”钱家人中,钱嘉玥最思念的,可能也就数这位虽然总是很唠叨,但对她却又实在是不错的大哥了,所以,她立刻就显得很激动,上前挽住了钱钦的手臂。
“你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都不知晓男女大防呢?”笑看着自己被挽住的手臂,钱钦又开始唠叨,但语气里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你是我大哥,又不是旁人,管什么男女大防?”钱嘉玥毫不在意,仍然亲亲密密地拉着钱钦的手臂不撒开。
钱钦摇摇头,随后又问道:“你方才一副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样子,是要去做什么?”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啊?”听到钱钦对自己的评价后,钱嘉玥立刻就提出了异议,“什么鬼鬼祟祟、贼头贼脑,我不过就是觉得日后太晒了,这才绕到殿后来走而已。”
“二妹妹,你别忘了,我是锦衣卫。”钱嘉玥虽然表现得大大咧咧,但钱钦却从她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虚,“好心”提醒她。
“我当然知道你是锦衣卫啊,我又没有得健忘症……”钱嘉玥不自在地笑着,原本挽着钱钦手臂的手也放了下来,不自觉地去摸藏在衣袖里的鲜花饼。
钱钦已经习惯了从钱嘉玥的口中听到许多稀罕的词汇,所以他并不去细究究竟何为“健忘症”,但钱嘉玥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钱钦的眼睛,他立刻变得神情紧张起来,反拉住钱嘉玥的手臂:“二妹妹,你莫不是偷偷拿了太皇太后的东西出去典卖?”
“大哥你在想什么啊,偷主子的东西出去典卖可是重罪,我可惜命着呢。”钱嘉玥被误解,当然立刻就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替自己正名。
见钱嘉玥如此理直气壮,钱钦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狐疑地盯着钱嘉玥那明显不对劲的衣袖:“如此最好,那你到底藏了什么?”
钱嘉玥心知若是不拿出来,钱钦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也只能乖乖把东西从衣袖里拿了出来:“没什么,就是几块鲜花饼而已。”
钱钦从钱嘉玥的手里接过来,将层层包裹的手帕打开,发现果然只是几块糕饼,这才真正把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数名太监将他们两个重重围拢起来:“宫中女官竟然私会外男,罪不可赦,快将两人都抓起来。”
说罢,便不由分说上前来抓他们。钱嘉玥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心脏“突突突”跳得厉害,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但钱钦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冷静地说:“诸位公公怕是误会了,还是先听听我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