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钱府的日子可谓百无聊赖,自从家里出了个皇后娘娘,更是没人把钱嘉玥这个庶出的小姐看在眼里。钱贵新近升迁,应酬不少,加上公务繁忙,也将钱嘉玥抛在了脑后。
左右现在的钱嘉玥与他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倒也不觉得不妥当,反而茉儿有些忿忿不平,时常在钱嘉玥耳边嘀咕着:“小姐过些时日就要入宫去了,日后相见也不易了,老爷以前最是心疼小姐,如今倒是把小姐抛在脑后了。”
“这没什么,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自由自在的,也没人来管我。”说话时,钱嘉玥又坐在了池塘边,京城中的府邸比海州的府邸大了不少,而钱嘉玥住的院子离着花园却是一样很近。在海州府邸的池塘里钱嘉玥没有找到回到现代的路径,又把主意打到了眼前的这方池塘上来。
“小姐,您不会又打算跳到池塘里去吧?”发现钱嘉玥一双眼睛骨碌骨碌乱转,显然对她们面前的这池塘很感兴趣,茉儿立即警觉了起来,她伸出手抱紧钱嘉玥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个看不见,二小姐又跳进池塘里去,弄得一身脏污回来。
其实,若只是脏了衣服倒也没什么,洗干净就是了,可如今池底尽是淤泥,二小姐虽然突然就学会了凫水,茉儿仍是担忧她万一上不来,那自己的这条小命怕是也要拿去陪葬。
“玥儿。”一道亲和却孔武有力的声音自池塘的另一边响起,钱嘉玥和茉儿同时抬头看过去,原来是身着铠甲的钱贵。显然,他是从外面回来的。
“爹爹。”钱嘉玥站起身来,先前她总不愿这样称呼钱贵,毕竟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可不是眼前的这位,但是几个月来,钱贵待她不错,听茉儿说,她落水时还是钱贵跳下去救了她,心里的隔阂也就渐渐消散了。
“茉儿,你先退下吧,我与小姐有话要说。”钱贵将茉儿支开了。
“爹爹,怎么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钱嘉玥有些不明白,但心想既然钱贵支开了茉儿,便定然是有要事要说。
“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吗?听说皇上大婚那日,你曾突然昏倒在奉天殿外,可是因为先前落水落下了病根?”钱贵先是关怀钱嘉玥的身体状况。
“没事的爹爹,只是从海州一路来京城,路上太累了,所以才……”钱嘉玥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愣是将罪过推给了一路奔波劳累。
“玥儿,你自幼便跟随着为父习武,身子一向好得很,本是不爱生病的,如今身子缘何如此孱弱?听替你看诊的大夫说,你如今身子好得很,并不虚弱啊。”钱贵从来耿直,这次更是直接揭穿了钱嘉玥的借口,“一路上虽说你晕车晕得厉害,但你的身子终究比你母亲要好上许多,你母亲姑且无恙,若说是你先倒下了,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爹如此这般咄咄逼人,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不知女儿可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爹爹吗?莫非爹爹升了官,如今连脾气都如旁的那些大官一样喜怒无常了吗?”钱嘉玥一头雾水,她不理解,为何好端端的,钱贵突然就像是全然改变了态度。
“究竟是爹爹我喜怒无常,还是你在见到皇上真容之后生了情意,后悔了当初跳池塘自尽的冲动之举?”钱贵见钱嘉玥居然如此大胆,竟质问起了自己这个父亲,一时不免更恼,便也反过来质问起了钱嘉玥。
“我……”钱嘉玥被钱贵这没来由得质问更是堕云雾中,好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