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烁思虑了一会儿,才将今日在勤政殿看到的事情跟陆昀详细说了一通。
“圣上并未提过此事,对儿子也是一直信任,今日听说儿子不想把工厂的事揽在身上,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父亲不必担心。”
见陆昀只是皱眉,陆烁疑惑道:“不过儿子觉得奇怪,薛家向来是清流,儿子刚回京也从未得罪过,这家为什么一来就给儿子这样个下马威看……”
此次陆烁回京,许多人都认为是他要翻身了,不准备在地方继续做,怕是要回京师大干一场,虽然陆烁确实有留京的打算,可他一向少掺和朝中争斗,何以刚一来便陷入这些漩涡当中?”
“为父怎的知道?”
陆昀摇摇头,“正是因为他们突然发难,咱们才更要警惕,薛家百年清贵人家、门生故旧不比你外祖父少,在京中的关系盘根错节,更何况还是外戚……哎,怕的是秋后算账,若是薛皇后日后有了嫡子,咱们还是要避避风头为好。”
为什么避?凭什么要避?
陆烁觉得憋屈,所谓的清流,不过一群打嘴炮的,锦上添花时见他们跳得欢畅,可先帝宠信高卓时,怎的不见这群人上蹿下跳?不过还是现在成了后族、腰杆硬了,又见他陆家一公一侯、担心夺了风头罢了。
陆烁表明态度道:“咱们行的正坐得端,无须怕他,尽管来就是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今日儿子已经取了官袍和官印回来,户部的事情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你这几日还是好好跟儿子说说为好。”
“这是自然。”
随后陆昀便甩开那些烦心事,专心为陆烁讲起了户部的事情。
第二日陆烁醒的极早,陪着家里的几个女眷吃了饭,又逗弄了两个孩子一会儿,陆烁才坐上马车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刚刚到了上职的时辰,陆烁下马车的时候,以前的几位同侪刚刚才进翰林院,见到陆烁过来,似乎有些惊讶,随后才跑过来寒暄。
陆烁如今身份不同,即便早早出了翰林院,一样是受人爱戴,一路走到翰林院内,跟他招呼寒暄的有不少,他全都一一见过,只是可惜周茂和孙哲在三年期满后便去了地方历练,这趟回京师,到底是错过了,以后再见还不知是何时?
同科们留在翰林院的不算多,陆烁很快就一一见完,随即就被几位侍讲请了过去。
当年针锋相对的两位侍讲——张静修和萧赐,随着太子和四皇子的接连倒霉,已经慢慢陨落,渐渐地在翰林院中变得说不上话,反倒是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吴均后来居上,隐隐成了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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