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些费解啊!
“那伙人会不会是圣上派去的?这些年来太子日渐成年,年富力壮,圣上却如日薄西山,垂垂老矣。圣上这人,当初能用那样的方式夺位,可见对皇位有多贪恋,现今太子羽翼日丰,他想要敲打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氏也想到了储位之上,只是她的想法却与陆昉南辕北辙。
这些年来太子之势日盛,虽说是储君,是圣上的嫡亲儿子,但这几年来表现得愈发野心勃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圣上哪怕是老了,但手段仍在,这几年来对太子与四皇子之间的结党互斗之事恍若未闻,未尝没有纵容四皇子辖制太子的意思。
“母亲,怎会是圣上?去年泰山祭祀之事,圣上派遣的就是太子。这说明什么?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圣上对他也是极为中意的,再加上有大皇子的情谊在,圣上对太子最多是多些防备罢了!何至于会如此!”
陆昉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是对罗氏的这一想法很是无奈。
“哎!罢了罢了,为娘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后宅之事也就罢了,对着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我可真是半点都不了解啊!”
“您也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陆昉见罗氏情绪低落,不由开口劝道。
“咱们对河北道的事情了解不多,我看不如直接去信给二弟,把这些消息都说与他听。他在河北道待了将近六年,同僚之间必定更加了解些,要如何行事,他定然会更有分寸些。”
陆昉开口提议道。
这也是他来的一路上早已想好了的。
罗氏一手摩挲着桌角,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是,提前跟他说一声,不管有没有用,总能提前做个准备!哎!你二弟六月就期满了,只希望这场风暴来的晚些,莫要牵连到他身上才是。”
说完这话,不由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陆昉听了这话,知道罗氏心中不好受,也只能慢慢劝慰她。
“二弟只是河北道知府,下属犯事,哪怕是受牵连,不过是治个御下不严之责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大碍!便是有,咱们不还有国公府的丹书铁劵在吗?不管如何,总不会让二弟受罪责就是!”
罗氏听得“丹书铁券”四字,不禁笑了笑,道:“你啊你,拿这话来哄我!丹书铁券可是祖上拿命拼来的!如今京师也就四家还存着,若是毁在你们这两个不孝儿身上,那娘可真是无颜见祖宗了!日后到了地下,怕是你爹也要找我算账哪!”
丹书铁券,是太祖皇帝颁布给功臣的勋章,用于表彰这些从龙之臣的功绩,是功臣享受优待与免罪的凭证。
但纵观整个大齐朝,如今还存留着丹书铁券的,也就敬国公府陆氏、茂国公府蔡氏、永国公府曹氏、广平侯府罗氏这四家罢了!
别看如今那些声名赫赫的新贵,如毅勇侯府、安远侯府这般风头正盛的,圣宠优渥,但在这些持有丹书铁券的老牌世家来看,这种隆宠不过是昙花一现,仍旧显得没有底蕴!
这样莫大的荣誉,若是为了帮不孝儿脱罪而使用了,岂不就是对祖宗最大的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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