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位置偏北。自进了十二月,城内就绵绵的飘了好几场鹅毛大雪。寒气凛洌,风凉飕飕的,天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陆烁注意到这个状况,就忍不住有些担忧。
袁氏半月前来了信,说是回程的日子就在这几日。
但是气温这样低,沧州码头又随时都有可能冻住,眼看着禁船的日子就要到了,也不知袁氏能不能提前赶得回来。
索性到了腊月十二这日,前去接船的管事就传来消息,说是回程的大船这日中午就能到了。
陆烁这才安了心。
这日,天空久违的放了晴。
雪后初霁,天地却仍然是白皑皑的一片。冬日的阳光尤为温和,照在人的身上,就暖洋洋的。
去接袁氏的车架浩浩荡荡的,足有二十多辆,上面装满了敬国公府送来的年礼及京师特产。
等袁氏带着众人进了府,又梳洗一番安顿下来时,就已经是午时中了。
陆昀休沐在家,陆烁也已经放了学,一家四口就都聚在了西稍间的小花厅里。
小花厅里烧了地龙,又笼了两个铸铜鎏金熏笼,室内暖哄哄的。袁氏坐在罗汉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又饮了几口热茶,冰冷的身子这才回暖。
“今年沧州的天气怎的这么冷?我回来这一路,马车上放了两个火盆,手里又拿着汤婆子,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袁氏缓过气来,就抱起依在自己身上撒娇的陆舜英,一边逗着她笑,一边开口说道。
“哪有那么冷!娘啊,肯定是您回京师的时间太久了,就把沧州的冬天是什么样的都给忘了!”
陆烁几个月没见袁氏了,此时坐在她身边,就觉得格外的亲切,一听她开口抱怨天气冷,就忍不住抱住她的胳膊接起话来。
何况他也并不觉得多冷!
可能是一直坚持练剑的原因吧!他近几个月的体质好了许多,不会动不动就生病,连带着抗寒能力也增强了。
“你这小泼猴儿,几个月不见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肥了,现在连为娘都敢打趣了!”
袁氏听着陆烁这似真似假的抱怨,心里喜欢这种久违的亲密,就虚点着他的鼻子,笑着开口说道。
陆昀轻笑了下,开口说道:“烁哥儿这话可没说错,京师现在确实是要暖和许多。你骤然到了沧州,一时适应不来倒也正常!”
陆昀说完这话就微微停顿了一下,见袁氏饱含风情地斜睨了自己一眼,不禁半边身子一酥。
陆昀就清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异样,接着说道:“不过今年确实是比去年要冷一些。自入冬以来,沧州就连着下了好几场雪,温度也降下来许多!不过都说瑞雪兆丰年,照这个形势下去,明年老百姓倒都能有个好收成。这样一来,蝗灾给百姓们带来的不利影响也能尽快消除了!”
袁氏扑哧一笑,又恍然想起什么,眉头一舒,开口恭贺道:“还没恭喜老爷升迁呢!说起来,这几个月,我虽不在沧州,倒是没少听说老爷治蝗的事迹。京师的人现在可都把您传的神乎其神的!快给我说说,老爷当初是怎么想到的好方法?”
陆昀也不扭捏,就一五一十的把治蝗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并且着重介绍了孙老和唐老太傅。
说到孙老,当初论功行赏之际,陆昀觉得治蝗一事属他功劳最大,就准备好好封赏一番。
只是他家里人都是白丁,不能荫官,陆昀就想厚赏他良田五百亩,白银三千两,让他当个富庶的富家翁。
只是孙老却连连推辞,坚决不受,只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能让他的重孙跟着卫夫子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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