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阿言”这个名字还是炎献所赐。
无任何寓意,无任何寄望,炎献说,只因为刚好想到了“言”字,觉着好记又顺口,于是就这么叫着了。
炎献很喜欢同我说话议事,我们谈话的内容涉及颇广,从时事到政事,从天文到地理,从文学到艺术,从古往到今来……
但是,我们从不聊自己的过往。
炎献不谈自己的过往是因为他的过往太过坎坷,身为太宗第五子,十九岁之前沦为南韩质子,独自在南韩度过了五年孤苦无依的囚禁生活,身为质子时的种种不堪和屈辱是炎献不愿提及的禁忌。
而我,不谈过往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往。
我无父无母,无姓无名,亦无记忆,所以无过往可谈。
我在两年前自幽灵谷的水晶悬棺中突然醒来,彼时便成了我记忆的断点,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想不起在这之前丁点的过往,即便是梦,也不曾梦到过我逝去的光阴。
“阿言,你在想什么?”
炎献和简贵妃拾级而下,携手行来,我直起歪在城墙一角的身体,掸了掸身上烟花绽尽后留下灰飞烟灭后的证据。
是的,灰飞烟灭。
像极我的过往,像极了我的记忆。
我不甚喜欢的字眼,偏偏在这个时候植入我的脑海。
站在眼前的女子风姿绰约,但算不得绝世美女,当然,于炎献而言,身为帝王他的手上最不稀罕的就是美女,他稀罕的是与众不同的美女。
简氏就是他所喜欢的与众不同的美女。
简氏的颧骨偏高,她的眼睛不大,但胜在灵动,她不高的鼻梁更是拉开两眼角之间的距离,她的嘴稍显大,嘴唇偏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