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进城治病的母女作为掩护,几番寻找才在高家镇最偏僻的地方找了个芝麻大的客栈,统共就五间小屋子,两人要了最靠里的一间。
半夜里,阿奴忽然发起烧来,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顾雪芷不忍丢下她,次日一早托掌柜的为她找了大夫。
来人是个尖嘴猴腮脸,头发花白,眉毛下斜,两只眼睛挤在一处,两颊深陷颧骨突出,牙齿稀疏,下巴长着几根胡子,一看面相就是阴邪小人。
顾雪芷谨防他诈骗,多收诊费,紧紧盯着他的药单,估计是被顾雪芷锋利的目光所摄,这阴邪小人最后并未狮子大开口,但走的时候神色气郁,显然谋利不成心里不爽。
阿奴的病很快就好了,顾雪芷托她出去打听这两天的动静,因此房中只有她一人。
她拿出问吝啬鬼老板要来的粗糙纸笔,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孤灯如豆,她纤瘦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显得落寞而孤单。
夜风从纸窗外徐徐飘进来,吹动她的发丝,忽然之间,一阵低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来。
顾雪芷耳聪目明,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攥紧手中匕首藏在门后。
谁知预想的刺客并没有来临,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屋外依旧安静一片,倒是顾雪芷自己的身体微微出了点异样。
起先是脑袋闷闷的,像被人打了一拳,她甩了甩,又咬了咬舌头,算是清醒过来,谁知没一会儿功夫,她两腿发软,身上热意涌来。
如今的天虽然不冷,但绝对说不上热,她却觉得挠心挠肺的不舒服,脱了外衣才感觉心里的火下去了一些。
横竖这屋子只有自己一人,她干脆把衣服全脱了,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胸前春光若隐若现。
吹灭蜡烛,她掀了被褥,径直躺在竹床上,稍稍找回一丝理智之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中计了。
忙爬起来,抓起茶壶就往嘴里灌,然后趴在桌边使劲儿抠着喉咙,直到将昨天的野鸡肉都吐出来,她的身体仍旧无一丝好转。
偏偏阿奴不在,她想找大夫也不成……脑中灵光一现,怕是阴邪小人给自己下了药!
“小娘子。”耳畔忽然传来男子暧昧的话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雪芷心里一震,匕首已经亮出来。
但她此时浑身酸软,光是握紧一把匕首已经使出了她全身力气。
“你是谁?”她冷声道。
男子嘿嘿一笑,反手关上门,缓步靠近:“别管我是谁,小娘子只消知道,今夜我是你的郎君就行了。”
顾雪芷大惊失色。
脑中几度回旋,思索着解决之法。
“小娘子不要试图反抗噢,你那把匕首伤了我不要紧,别把自己伤着了。”
男子邪邪的笑着,身上传来一阵奇怪的香味,闻得顾雪芷更是心烦意乱。
“站住!”顾雪芷低声斥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胆敢造次,我非刨了你家祖坟!”
“呦呦呦,小娘子还是个烈女子呢,不要这么粗鲁嘛,不过我喜欢。”男子阴险的笑声低低响起:“我可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关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