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并不急,他抱着胳膊,朝痛哭流涕的傅司鸾冷冷地笑:“她救不了你,她连自己都救不了。求她,不如求我。”
他阴森森地哼道:“你要是求我,我等会下手时一定很准,保证一刀致命,绝没有痛苦;否则,我杀人一向手抖,一个不小心会先割掉你的鼻子,再在你身上戳十几个窟窿,当然,你那时还死不了,吊着一口气呢。”
“我会挖掉你的一只眼,留着另一只,让你亲眼看着虫爬上你腐烂的伤口……”
“哈哈哈,你说说,这样死会不会很好玩?”
他口里说着残酷的话,手去捏傅司鸾的脸。
冰冷的触感一摸上傅司鸾的脸颊,她骇得汗毛倒竖,连连尖叫,抱住脑袋,连滚带爬地后退:“不,不要,不要……”
是的,她不要死在这里,她不要。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死的恐惧,她颤抖着手抹掉脸上的泪,慌忙又爬回来,抓着老七的裤脚:“求求你,我求你,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老七看着傅司鸾娇小的身躯匍匐在自己脚下,心里腾起一股扭曲的痛快,他发觉,折磨人比杀人似乎更有趣,更能令他兴奋。
飞鹰等人已经收拾好各自的东西,他翻身上马,很不耐烦地催促:“老七,你他妈的磨蹭什么?杀个人还婆婆妈妈的!赶紧动手,然后把地上的痕迹抹掉。”
“抹干净点,要是留下什么线索,老子非拿刀砍了你不可。”
他又指傅司棠:“你,赶紧上马,别给老子拖后腿。”
傅司棠慢慢站起来,仰头看向飞鹰:“你们可以不杀她。”
她平静道:“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摆脱掉后面的追兵。”
老七的刀停住,看向杵在马背上的飞鹰,询问:“老大?”
飞鹰却没理他,只杵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傅司棠看,黑暗中他的眼睛里闪着野兽般的凶狠。
傅司棠被他盯得很是惴惴,她强作镇定,手紧紧捏着袖口。
但她也并不是很害怕,她知道,这些人被追了那么久,早就恨不得立刻就摆脱官兵的追捕。
果然,飞鹰开口了:“你有什么办法?说。我警告你,你的办法最好管用点,别浪费老子时间。”
傅司棠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她松开握在袖中的拳头,努力组织语言:
“弃马,坐船,走水路。”
“水无痕,就算再神通广大的斥候,也很难发现我们的踪迹。”
“这一路过来你们也看见了,周围有一条河,河岸边长满芦苇荡,要隐藏在其中很容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河应该是直通京护航运。”
“京护航运四通八达,大小码头众多,就算追兵派人提前守在那里,但只要码头没有全部封闭,我们就可以找机会混入船队中,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飞鹰依旧杵在马背上,许久,没有说话,他不开口,别人也不敢吭声。
这死寂般的安静让傅司棠紧张得手心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