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季琰这才开口道:“杨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听说你要走了,过来提醒一声:可数齐了,别把人忘在客栈里。”
杨清一听,脸上阵青阵白,她咬牙切齿,手中的鞭子突然反手去抽身后的黑衣女子:“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黑衣女子皆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她第二鞭才要抽出时,鞭绳被人抓住,她用力一挣,没有挣出,她脸腾地红了,对着面前站立不动的无尘叱道,:“狗奴才,放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教训自家奴才要你多管闲事!”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韩季琰说的。
车厢里的傅司棠见到杨清的狠辣,不由地心中一叹: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只是这杨清的手段比起杨母来还是显得稚嫩外漏了点。
在京城近郊,公然刺杀朝廷权贵,要杀的还是皇上给自己御赐的夫君,就算她不把朝廷的律法放在眼里,难道还真当韩季琰是吃素的?
前世里,她可是见过他连杀十几人,眼睛都不眨的。
“杨县主,”开口的是无尘,他叫着杨清的封号,脸上带着某种刻意地笑,“老奴怎么敢阻拦县主,只是县主千金之躯,教训人这种小事,何须你亲自动手?还是让老奴来代劳吧。”
说完,也不等杨清回答,他突然扑过去,蒲扇般地大手伸出,捏住跪着的黑衣女子的咽喉,“咔嚓”一拧……竟是一手一个,转眼间,那三人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就已经倒地毙命。
事发突然,杨清骇得尖叫出声,指着韩尘道:“你……你……”
她一时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杀她的人。
她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虽然叫嚣着要杀了韩季琰,因为只要他死了,她就可以不用嫁了。
但毕竟去动手的人不是她,被杀的也不是她。
她惊恐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死人,她们的脖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到一边,七窍渐渐渗出血来……
她突然很想吐,直到这时,她才发觉原来杀人是一件那么恐怖的事。
无尘站起来,无事人般,拍着手笑道:“杨县主,对待不懂事的奴才,就应该这样才对,你说是吧?”说着,他默默退回到韩季琰身后。
杨清努力保持着镇定:“你……你竟然敢杀了她们?”
“怎么,杨姑娘对我让人教训你的奴才有意见?”韩季琰说话了,他面色微沉,脸上露出讥讽:“还是你认为,只有你能杀我,我却不敢杀你?”
他向前跨出一步,手捏住杨清的脖子,冰冰冷冷:“杨姑娘,你是太笨,还是太蠢?要杀你,就如同捏死一个蚂蚁。”
“咳……咳……”杨清大口地喘气,她今晚已经吓坏了,“韩季琰,你……你敢!我爹爹和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韩季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下一秒,却是一掌拍在她脑后。
他松开手,看着晕过去的杨清,神色有些落寞:“她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敢!”
无尘道:“主子……”
韩季琰摆摆手,道:“不用再说,你找些人,把她送回去,对将军府说她半夜出门,遇到了歹人,被我救了。”
“是。”无尘答应一声,没一会,带着几个人把杨清抬上一辆马车,又让人把地上的尸体清了,这才离开。
傅司棠眼见他们走了,松了口气,虽然听到了不该听的,她的心仍在怦怦直跳,但总算没有人要来烧马车了。
她正要悄悄退回暗床下,手还没摸到暗扣,车厢突然一亮,韩季琰手里提着个琉璃灯盏钻了进来。
两人迎面对上,傅司棠惊得往后跌倒:“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