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海市回来的一星期后。
窗外阳光稀疏,树叶摇摇晃晃,凉爽的清风穿过一米八高的门框吹在季凌昏昏欲睡的单眼皮上,他向前一趴,两眼迷离地望向Q,还没张口,Q就戴上了耳机。
沈洛白带着南潇去参加他师父的七十大寿了,周城请假一段时间。
季凌这个孤家寡人在警局里是百无聊赖,虽然身边有个Q,但也跟没有差不多,警局这几天也比较清闲,看来市民的思想觉悟都没有出现太大偏差,无聊的季凌开始玩起叠纸杯,一个声音在头顶咳了两声。
“咳咳…”
季凌抬起头一看,立刻端正姿态起身敬礼,声音洪亮地问候道:“刘局好!”
刘局拿起桌上的纸杯瞧了瞧,放下后随意问道:“你小子很闲啊?”
季凌立刻摇了摇头,一边将纸杯收回抽屉一边说道:“刘局,我最近都在研究这个犯罪心理学,”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递到刘局面前,“刘局,您看,这是小南给我推荐的,您翻翻看,我还在里面做了好多笔记。”
刘局将手上拿的一个文件袋放在季凌桌上,接过季凌手上的书随意翻了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肯定道:“你小子也知道用功啦,不错。”
季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视线扫到桌上的那个文件袋时问了一句,刘局便将文件袋往他面前一放,说道:“这个案子,你去查查。”
沈洛白的师父秦立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退休前是省公安局的厅级干部,从任职到退休,累计破获过大小案件七百多件,还写过一本刑侦方面的书,畅销各大榜单,收获了一大批书粉。秦立在警界德望颇高,曾多次受邀到警校举办讲座,其扎实新颖的理论基础,幽默风趣的讲话方式收获了无数迷弟迷妹,是警校学生心目当中德艺双馨的刑侦男神。
尽管这位男神如今已经七十岁了,然气质依旧,多才多艺又不失谦虚,幽默风趣又不失风度,真真是小区老太太们的心头好,小区老大爷们的心头刺,让人又爱又恨,偏偏还心服口服,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老头”。
同往年一样,这次七十大寿还是在家里过,来的也都是秦立的学生,除了沈洛白和楚子铭这对师兄弟之外,还有三人,两男一女。
按照师生关系来说,沈洛白和楚子铭是秦立带的第二届学生,秦立带的第一届学生共有四个人,不过来每次来祝寿的只有三人,剩下的一个人,秦立不愿提起,另外三人也都不愿提起。
不过,今年不同的是,沈洛白多带了一个人,南潇。
进门介绍完,南潇便成为了八卦中心,最后,还是师母将南潇从八卦中解救出来,带着她和师姐去厨房洗菜了。
然后,沈洛白便成为客厅里新晋的八卦中心。
洗了一会儿菜,右边的师母自然地问道:“你和小沈打算什么时候把证领了?”左边的师姐也用同款慈祥而期待的目光望向南潇。
南潇难得露出害羞的脸红:“快了。”
下午三点,季凌对比着手机地图看了看上面的定位和眼前的建筑,心里嘀咕道:是这儿吗,没走错吧?他又拿出一张照片对比着看了看,刘局给的资料里有这样一张照片。
照片是晚上拍的,光线模糊不清,在漆黑的背景里隐约可以看见几个人影围在一起,中间是一团昏黄的火苗。
季凌仔细看了看照片上模糊的建筑物轮廓,和面前这栋荒凉的建筑倒是有几分像。
两层楼高的建筑物,长宽挺宽敞的,墙边长着三尺高的狗尾巴草,裸露的水泥砖块上连门都还没安上去,一眼望去,一楼就是一个家徒四壁的大仓库,啥也没有,就灰多。
有热心市民举报这个地方在晚上进行邪教活动,所以季凌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装神弄鬼。
然季凌看了看周围,除了草多,别说人了,连个鬼也找不到,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地方来推磨估计得烧金子。
不过话说回来,邪教迷信活动往往会选择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这个地方确实隐蔽,也相当清净,能让“大神”尽情发挥洗脑口才,即便拿着个大喇叭喊口号也不用担心扰民,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是,太荒凉了,连最基本的门面钱也不舍得花,这邪教要不是没钱,要不是没人,能省则省,捞着一个算一个。
在一楼转了一圈后,季凌去了二楼,放眼望去,除了几根水泥柱,就剩灰了。季凌往前走时,咔嚓一声,踩到了一个易拉罐,他移开脚低头看了看,从一层灰中依稀可以辨认出啤酒的标志。
季凌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发现一根水泥柱上面有奇怪的刻痕,他走过去看了看,也看不懂是个什么字还是什么符号,便用手机拍了下来,接下来,他在另外三根水泥柱上也发现了同样奇怪的刻痕,而且在这四根水泥柱中心有一块空地,特别干净,一看便知道是有人打扫过。
在这块空地有几块凸起,季凌蹲下身看了看,是蜡烛滴在地上形成的,上面还没有沾上灰尘,应该是前不久刚滴上去的。
奇怪的刻痕,蜡烛,季凌托腮想了想,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神秘主义宗教画面,莫名有点瘆得慌,用目光在二楼扫视一圈后,季凌决定先回去弄清楚柱子上的神秘刻痕,晚上再多带几个人过来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