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空儿过去一直以为娘亲是把青衣穿得最美的女子,可没想到宣儿比娘亲还要美!”
他这马屁拍得我很是受用,心情大好,随口问道:“空儿的娘亲喜欢青色?所以空儿才只穿青色衣衫?”
“是啊!空儿想让娘亲高兴,所以就只穿青色衣衫。”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孝顺,不由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养出这样的儿子,于是问道。“那空儿的娘亲现在何处?择日带宣儿去拜见可好?”
“娘亲……娘亲现在何处?”不想他的脸色一沉,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娘亲……娘亲她在何处呢?”
见他愈发悲凄的表情,我心中有了几分了悟,忙岔开话题:“好了,都快晌午了,我们回观中可好?”
“好!”听到问话,他脸上立刻绽出笑容,将刚刚到话题抛诸脑后。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孩子心性。
本担心那帮潜伏的刺客还在,没想到试探前行了一段路,并未发现异常,便放心大胆的上山去了。
用罢午膳,只觉百无聊赖,只好拉着空儿漫山遍野地采药。既然暂时不敢下山,那就自行研究研究这山中的药材好了。毕竟凤离山有圣山之称,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顺带着还可以研制一下古代版的洗面奶、沐浴露什么的,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能靠它们发家了呢!
我肆无忌惮地做着美梦,时间一晃便已至傍晚,便催促空儿快回别苑去。
原本想跟他一起去的,好在他毒发时照顾他,哪知他却死活不肯。我也不知道这白日的空儿知不知道自己中毒之事,便也没有多言。夜晚的他已背负了太多,何必让白日的他也受此负累呢?等到晚些时候再去看他便好。
独自回房,发现没什么胃口,便随意用了些茶点充当晚膳。收拾停当,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的一幕幕画面,想起他的轻拥,他的亲吻,不由嘴角上扬。
是啊,何必要强迫自己呢?哪怕只有一天,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心中却又难免矛盾:可我真的要这么欺骗他吗?可若不这么做,他又怎会愿意解毒呢?好吧,在他解毒之前暂且如此吧,待他的毒解了,我便告知真相,决定由他来做。思及此,心情不由得低落下来。
我甩了甩头,赶走负面情绪,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他解毒才是正事。
据他的描述那毒大抵是作用于人的神经中枢。神经中枢就好比人体的指挥总部,控制着人体的运动、语言、逻辑、认知等多种生命活动。而为神经中枢提供养分,以保其正常运转的主要是血液。
很多人会以为是脑髓液为神经中枢提供养分,但其实脑髓液中的养分十分有限,养分输送主要依靠的还是血液。
这是西医的理论,上学时选修过脑医学课程,虽不甚了解,但这些知识已经足够。
结合念空气血运行受阻的脉象可以判断,这毒主要是通过抑制气血运行而达到控制人心智的目的的。当然具体原理定是复杂得多:比如这毒是如何保证受阻的气血单单只影响中毒者的心智,又比如它是如何做到白日显效夜晚消退的,还比如这毒是如何由念空口中所谓的极端情绪而催发的等等。恐怕没有现代的实验设备,想要解答这些问题简直难于登天。
思及此不由心头一紧,能制出此毒之人,其医术必然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当真能制出解药吗?
复又思忖:这制毒之人如此大费周章,却不是要让中毒者立即毙命,而且若是能挺得过两次毒发叠加的重击,甚至还能保住性命,只不过会变成心智不全的孩童。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何还会有人做呢?
思考良久才有了些头绪:这种毒应是针对那些极具威胁,却又不能立刻将其灭口的危险人物而制的。所以说……念空是这类人?可是这毒最初是下在孩童身上的,十岁的念空会有什么样的威胁,竟令下毒之人如此忌惮?
忽而想起蒙稚之毒的催发是有条件的:只有当中毒之人所产生的某种激烈情绪达到极点时,毒性才会被催发。换句话说,若是中毒之人的这种极端情绪一生都没有打到过顶点,他便能平安度过一生……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其实害怕的是念空产生某种情绪,更准确地说是害怕他在这种情绪驱使下做出什么事。没错,就是这样!我越想越是肯定。
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绪呢?什么样的情绪会趋势人做出令人惧怕的事呢?爱?狠?妒忌?我越想越发觉这下毒的真正原因必定与念空的童年经历有关。不如日后旁敲侧击地问问他,说不定会有收获。弄明白下毒的动机,说不定就能锁定下毒之人,到时候获得解药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