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啊。
朱定铨只觉自家夫人脾气越来越暴躁,有些无奈,摇摇头,继续端起了茶杯。
这边吴嬷嬷道:“夫人会和老爷商量的。”
宅子有内外,便是亲生父女,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尤其朱槿年岁渐长,是需要避嫌的,所以朱槿对自己父亲的性格其实也不太了解,若是像她母亲一般,那她真的可以放弃了。
事实证明,永定伯朱定铨是正常而典型的大家长思维,希望在女儿终身有靠和自身利益间取得一个较好的平衡,至于不让她选秀,和皇家干上这种事情,那是想都没想过的。
但朱槿不知道,她依旧忧虑,又被关在屋子里,看着丫头们收拾东西,又堵心,只能无所事事地拿起一本书读着。
其实在她小时候,朱槿并不喜欢读书,见着书就哭就闹就头疼,当时母亲也快放弃了,说识得字就好,还是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说是大家都会更喜欢能识文断字才华横溢的女子,她仔细观察,见先生果然更喜欢读书比她好的朱芩,这才硬着头皮啃书。
可惜如今也只是多看了两本书,识文断字可以,依旧不能才华横溢。
吴嬷嬷拿了针线过来:“娘子,女儿家应该会些针黹技艺,以后也可以为夫君孩子做些衣物,这样才不至于被人说闲话。”
朱槿被烦的不行,这位嬷嬷就希望把历来所有希望女子具有的美德都堆砌到她身上,要不是容貌天生如此,不能损毁,这位嬷嬷说不得要给她脸上来一下子。
吴嬷嬷只在她这儿待了一天,朱槿就感到了极大的疲倦和不耐。
晚上睡觉的时候,朱槿想,她明天一定要去向母亲说情,她绝对不出门,不要让吴嬷嬷再看着她了,但如何说服吴嬷嬷让她踏出房门去见母亲,这又是个令她头疼的问题。
可第二天天未亮,何嬷嬷就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进了扶玉轩。
她这般过来,不能不惊动扶玉轩内值夜的婆子,跑去告诉了吴嬷嬷,吴嬷嬷赶紧过来,给她开了门道:“娘子还在睡觉,你这是来做什么?”
何嬷嬷一边进来,一边暗自诧异,便是这大早上匆匆起来的时候,吴嬷嬷依旧连发髻都是溜光整齐的,何嬷嬷低声道:“去把姑娘叫起来。”
“做什么?”
“去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