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逄书记!”高志远边下车边客套着,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只玲珑小脚上。
逄红珠脚都没有挪一下,心甘情愿被他被踩着,俏声说:“你用不着跟我瞎客气。”
高志远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表情有点儿不自然,问她:“踩疼了吧?”
“没事。”逄红珠随手关了车门,接着问高志远,“高主任,你这是第几次来陵坊农场了?”
“来过好多次了,具体次数记不清了。”高志远朝着孙超圣那边望一眼,反问逄红珠,“你是啥时候调到这边来的?之前好像没有没过你。”
逄红珠微微一笑,说:“这么说,你有五个月没来陵坊农场了。”
“你怎么知道?”
“我是二月份来报到的,这不明摆着嘛。”
“哦,可是……”
“可是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
“你这跟美女套近乎的台词也太俗套了吧?”
“不是,真的不是套近乎,一见面就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逄红珠看了高志远一眼,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面相没特点,长着一张大众脸,谁看谁都觉着眼熟。”
“就你,还大众脸?”高志远趁机狠狠盯了她一眼,说,“也许是太像一个人了,不……不,是太像一个明星了。”
“像谁?”
“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了,电视剧里经常看见。”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就是那个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老媒婆呗。”
高志远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借口说我去孙总那边有点事儿,便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此时的孙超圣正跟李大康并肩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那栋灰头土脸的三层办公小楼指指点点着。
李大康满含抱怨,说:“孙总,你看看我们这办公条件,跟个礁堡似的,太寒碜人了。这么大个企业,还不如个体户体面。”
孙超圣知道他的小尾巴朝哪边翘,却故意不表态,回过头问李大康:“这栋办公楼是哪一年建的?”
“十几年了吧。”
“看上去建筑质量还不错。”
“不错个毛!”李大康爆了一声粗口,说,“老式的砖混结构,墙体的裂缝能塞进一只拳头,楼顶破损严重,一到雨季就成了水帘洞。”
“有那么严重吗?”
“很严重,的确很严重,好不夸张地说,我跟弟兄们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工作。”
“为什么不推倒重建?”
“我倒是想呀,可手头没钱呀。”
孙超圣哦了一声,没有表态。
高志远之前来的时候,似乎从来都没有留意他们的办公楼,这时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
其实,这压根儿就算不得是一栋楼,只是个平顶房罢了,外墙脱落严重,斑斑驳驳,俨然一张大花脸。
就连檐板下面的八根立柱都东歪西倒,稍不留神就会倒下去一样。
“李场长,好像上面每年都要下拨房屋维修基金的,你不会也用到生产经营上了吧?”
“切,就那点小钱,管个屁用啊?”
“应该不少吧,估计每年三万五万不止吧?对了,还有其他的建设资金,改善一下办公条件应该没问题。”
“垒个鸡窝倒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