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楼入门便是一个大厅,正中间放着一张交椅,两侧八仙桌上摆着一只玉貔恘,墙上挂了张黑熊皮,熊头正对着跪在交椅前的南门五。
没多时,一个虎背熊腰的独眼大汉带着一行人从楼上走下来,铜铃大的眼珠子瞪着南门五,另一只眼上的刀疤狰狞可怖,他说道:“顺子,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朱顺抱拳站到南门五旁边,回道:“大王,此人是凤岐县人氏。我是在金玉河西岸发现他,想来是从葱山下来的。看到他时,他不惊反喜,想来不知道我等身份。”说罢,朱顺退回到一旁。
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的精壮汉子拍案而起,骂道:“狗娘养的东西!居然派人窥探我们山寨,那狗官是准备发兵攻打我们了么!大哥!叫我说,我们何不趁早带弟兄们杀到凤岐县去,教那厮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独眼大汉转向坐在另一边的圆球儿,说道:“昆弟莫急,先听听三弟怎么说的。”
圆球儿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笑道:“二哥所言差矣,别说凤岐县那点残兵老卒,就算景州城六千甲士来围剿,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者,就算把金止戈交给荀尼,这人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我觉得不是官家所为。”
“三弟的意思是,这只是个误闯山寨的冤大头?”
圆球儿肥硕的脑袋摇晃起来如同水波荡漾,很是油腻,说道:“非也,山寨各关都有精兵把守,要是连这个毛头小子都能轻松闯进来,那我等三兄弟还当什么山大王?”
王昆浓密的眉毛挤到一块,不耐烦道:“圆球儿,有话快说完,别卖关子!他娘的,一个个都是这么磨磨唧唧。”
圆球儿也不恼,招来一个俊俏的丫鬟给自己捏腿,嬉皮笑脸地看向南门五,说道:“山寨里有人把他带进来的。”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人如同炸了锅,议论不停,甚至还有几个暴脾气的开始摩拳擦掌。最后还是由独眼大汉喝住众人,环顾四周熟悉的脸庞,他沉着脸说道:“寨子里没有内鬼。此人是翻山进来的。”
“可是!”
“昆弟,此人是翻山进来的。”
“二哥,正如大哥所说,我刚才的猜测是错的。”圆球儿眯着眼,依旧露着满嘴尖牙,反手甩了丫鬟一巴掌,把那红润的脸蛋打破了皮,笑道,“不懂得捏腿吗?你那胸脯长得是干什么用的?衣服脱咯。”
丫鬟紧抿着嘴唇,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解开衣襟,将身体靠了上去,听从圆球儿摆布。三当家好女色,尤其偏爱虐待拐来的女子,山寨众人对此也见怪不怪。
独眼大汉垂下眼睑,正要问话。
却不料南门五先一步开口,冲着圆球儿破口大骂:“死肥猪!敢如此残害良家女子,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