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毕竟师父进去时间太长了。”

羲辞浅浅的笑了，藤蔓将洂清浅拎到他身边，他将水喂给了她。

“师父，能放我下去吗？”

“藏拙可记牢了？”

“记牢了记牢了，不会让他人随意知道我的实力的。”

“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就好了……”

洂清浅有些疑惑，羲辞的样子明显是在担心，但是却让她没有感受到关心她的温度。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她心想。

羲辞跳下，站立于地面，藤蔓将洂清浅放于地面便消失了。

“师父…”她犹豫了一下，想问为什么这次时间这么长，想问他身上的纹饰和自己身上的有什么关联，想问他究竟有没有受到伤害，想问的问题太多，但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羲辞没有跟她主动提起，那便是他不想说。

于是，话到嘴边，吐出的却是“我们进屋去吃点心吧，要不小月枝都吃光啦～”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今日便不陪你了。”羲辞温和的笑了笑。

“好…”洂清浅扯出一个笑容，目送羲辞离开。

她忽然就有点难过，虽然她很满足于现在充满烟火气息的日子，恬静，有趣，安逸，充实。但羲辞与他们的默契程度远高于与她的默契，而且似乎除她之外，每个人都有过去，她却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似乎都不甚真实。

他教她防身的本事，护她不被人伤害，平日里温和有趣，但每当她以为那是橄榄枝，想去抓住时，他却又淡然的离开了。他与她之间，似是只有一层窗户纸般，却又隔着千山万水，看不到尽头……

思绪越飘越远。

“停！”

洂清浅只觉自己的脸被一只大掌向后推开，思绪立马回到现实，她还在语阙阁内。

“...燕...翎！”

“你离羲辞太近了！”

“我....!”要不是打不过你，你！已经！

不，在我心里已经揍你千万遍了！

“去睡吧，有话明日再说。”羲辞靠上了身后的软垫，拿起酒壶，琼浆自壶口形成一道水柱流入半张的嘴中，溅了一星点在他上翘的嘴角，煞是好看。

她有点看呆了，师父今日似乎有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她褪下披风，盖在他的腿上，“夜风颇凉，别冻着了。”

羲辞看着披风，没有拒绝，拿酒壶的手指微微用力缩着。

直到她离开，他才抬眼，痴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默然道，就一直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

“看来不日我便要做一次恶人了。”燕翎挑挑眉，看向羲辞，他神情复杂，心有不忍。

“原谅我的自私吧……”语气里带着一丝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乞求与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