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元芳拿着唐皇令，欢喜的去了。

留个蔡小京，瑟瑟发抖。

这些天，蔡小京想过无数次的逃离京都。

可收拾好了包袱，腿迈出门，又打着哆嗦收回来。

虽然说的是孤家寡人，可也好歹小命一条。

留在长安城中，说不得还有活路。

逃出去，必然死路一条。

大皇子叛逆谋反，蔡三通是爪牙，蔡小京身为蔡三通的干孙子，自然少不得一个连坐之罪。

到时候秋后算账，肃清宇内。

除非他不准备继续在大唐混了，否则，真的是走投无路。

可这只是小事，真正令蔡小京心惊胆战的，是他被陈长安盯上了。

连着两次被逮了个正行。

蔡小京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咦，你还在啊？”

陈长安唊了一口酒，目光转向了蔡小京。

像是刚发现，在这里还有蔡小京这么一号人。

“在，在，在，一直在。”蔡小京唯唯诺诺着点头。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渗出。

唰唰的掉。

“之前的事，干的不错。”陈长安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来，坐着聊。”

“小人站着就可以了。”蔡小京诚惶诚恐。

先前，陈长安让他配合狄元芳，负责散步一些消息。

身为天香楼的牌面说书人之一，蔡小京也是私底下有一点自己的渠道。

所以，这次关于秦国五位纳灵境高手伏诛的事，才会传递的特别快。

“你们聊，我先回宫。”李昭起身，离开。

等李昭走后，蔡小京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前后几天的功夫。

可蔡小京已经明显感觉到，来自长公主李昭身上的压力。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实实在在能被感知的东西。

威仪？

蔡小京先前还是有些不解。

等到唐皇令被拍在桌子上，蔡小京忽地就明白了。

大唐的天，真的要变了。

无论这一波事情结束后政局的走向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在唐皇没有亲自出来主持局面前，长公主李昭，就是大唐的天。

或者，可以说是明面上的天。

至于长公主身后的那个男人……

蔡小京眼皮微翻，偷偷的看了陈长安一眼。

这个男子，似乎并不是很热衷权力。

“蔡小京，我听说，你是蔡三通的干孙子？”陈长安拎起酒壶，给对面空着的酒杯，斟满。

“是。”蔡小京头，垂的更低。

该来的，终究会来。

“在天香楼这些年来，你似乎说了我的不少坏话。”

“回禀国师，生活所迫。”

陈长安不予置否的笑了笑。

噗通——

蔡小京膝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这些年来，笑小人虽然在天香楼编排过不少人的事迹，可国师大人的故事，皆是小人道听途说的。除了——”

“嗯？”陈长安眸子一凝。

“除了最近这两次的事，小人的确是受人指使。”蔡小京嗫嗫地道。

倒霉，就是喝凉水都会塞牙。

蔡小京说起来的时候，心头还是有些小小的委屈。

大恶人陈长安，在大唐京都，也算是盛名远扬、家喻户晓的人物。

关于他的故事有很多。

所以说书人们经常会摘取一部分，艺术加工。

大伙都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