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有一刻出了神。
然后,蛇的家族的人知趣地告辞离去。
亲卫素离看一眼,还是一同走了出去,路上再交待几句。
书房里安静下来。南宫司卿看着手中那一张蔷薇蛊的牌,下一刻,催动牌化蝶成了神的香牌。
然后,他将这牌放在水晶相框前,袅袅香雾弥漫,化作身姿曼妙的蝴蝶飞出,才吻上她的脸,便灰飞烟灭。
只余淡雅的香气,充斥着书房。
如镜面的水晶相框倒映着他,和桌上含苞待放的绿色植物,撩起的耳际发下缓缓浮现一枚耳钉。
朱砂一点,倒影水晶相框墨绿深红的影里,绽放的蔷薇似的惊艳。
十五岁的她,身着如蔷薇红斗篷的身影,在月下的琉璃世界里如同谪仙入凡尘。
他又开始头疼。封印一早出现裂痕,可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画面,也随着她转过身而香消玉殒。
三个月前,他们拿着新制的蔷薇蛊的牌,说:“如果利用人产生幻觉的间隙,对其催眠,那么,到底是蝴蝶在梦中栖息在曼珠沙华上,还是曼珠沙华梦见蝴蝶飞上枝头。就像是现实与梦境的重叠,融合,没有副作用。神的白日梦一场而已。”
又说,“目前还只是神的香料,与众不同,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他心下一动,脱口道,“蝴蝶梦。”
鸳鸯蝴蝶梦。也就是那时,有了将青青接过来的念头吧。
神的地球仪,又在水晶相框里兀自地转,催眠似的天旋地转。
他轻触桌上那一副遗落的水晶眼镜,眼前依稀出现一个美貌少女,面容如她的声音一样干净清澈,礼仪像了天空家族的贵族少女,行事利落却像了深渊家族,不拖泥带水。
忽而穿着白色的衬衣,单薄清瘦,将袖子随意挽起,扣子只扣到第三颗。虽然有外套,行走些露出凛冽的锁骨,和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同色蕾丝。
忽而身着如蔷薇红的斗篷骑在马背上,露出的皮肤分外细腻,蜂腰长腿。裹得那么严实,仍然能够从骑射的力道暗察爆发的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
神的地球仪在如镜面的水晶里旋转,南宫司卿的眼前也跟着旋转,恍如醉酒微醺般地天旋地转。
只是蝴蝶梦的香还不够。他听家族的医生说:“如果利用人产生幻觉的间隙,对其催眠,那么,理论上可以起到操纵他人的成效……”
而他,看到她了,自神的一线天骑马而来。
一袭蔷薇红斗篷,十分醒目,眉眼都被手中红梅遮挡。戴着风帽,瞧不见模样,也觉人比花娇。
踏雪寻梅归来,天寒地冻,马蹄打滑似的缓行,落在了后面。
此时风起,月光和雪花似乎是同时落了下来,无孔不入地覆盖了眼前的沙漠。
还有自她手中而来的红梅,或者是蔷薇。
近神的红与白,恍惚自前世风雪夜归,南宫司卿开始觉得头疼欲裂,近在咫尺的蝴蝶香也镇不住。
它们无止无尽地在神的水晶般的琉璃世界肆意绽放,那极尽缠绵的姿态,如蛇舞,近似一种杀戮。
仿佛这就是她一直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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