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粮食和水源全部告急,元启的铁骑一直都在平阳城外,这是打算困死他们啊。
被围困至平阳数十日,消息也难以传送出去,最后的一次消息也是在几日之前了。
一将士越想越气,忍不住将手中的空碗砸了出去,猛地站起身来,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道,
“大不了干他丫的,有一个算一个,老子征战数年头一次被打得这么憋屈。”
裘盛戎放下手中的木碗,神情颇为严肃,厉色道,
“平阳城上下百姓八千余人,加上将士们总不过才一万人。而城门外元启驻扎的部队便有十数万人,你告诉我这仗要怎么打,你要我拿整座城人的性命去做赌注吗?”
那将士忽地也如泄了气的皮球,怔怔的坐回了地上,八尺有余的男儿竟掩起面来,红了眼眶,喃喃道。
“我老母和妻儿都在盼我回家呐,我不怕死在战场上,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无声无息。”
裘盛戎拍了拍将士的肩膀,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陛下绝不会放弃我们的,只要我们再坚持几日定会迎来陛下的援军。”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但愿,陛下真的能够及时赶到吧,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期待外援了。裘盛戎的心里没底,新帝的脾性谁也摸不准,他也不知道新帝是否会为这一万人的性命冒险。
众人一听,马上就有了一些精神,眼眸中都亮起了光芒,那是希望啊。
平阳城外一百里处,元启的战旗飘飘而起,楚怀辰派遣的主将正是征战沙场数十载的将军应定北,出身将军世家,祖辈便是元启的开国功臣,楚怀辰也很是器重。
应定北身在主帐内,细细的研究起面前的地形图。平阳城三面环城,地势易守难攻,西南处有一条小河,不过已经被他派人堵截住,现在粮食和水源都已被断,便是要活活困死他们。
可自己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兵贵神速,拖则多生变数,那前期突击打出的优势就会消磨殆尽。若是强攻自己也不一定会得到好处,可能还会死伤惨重。
平阳城地理位置算是处在天澜的门户,但若是攻下这座城池,半个天澜的版图尽可掌握在手,这让他倒是有些为难,也不知道九黎的部队何时才能入场。
罢了,眼下还是先请示一下陛下吧,应定北便将战前的情况书信寄到了楚怀辰的手中,然后依旧派人前去观望平阳城的状况。
元启皇宫承恩殿内,楚怀辰看着刚刚送来的天澜密报,眉头紧皱,周身的空气都有些凝结。安遂呼吸一滞,这又谁招惹上这尊煞神了。
果然自己原来的不安还是成为现实了,李承德成功登基,李承仁黯然退场,这天澜的变故倒是生得有些奇怪啊,楚怀辰摩挲着信纸,眼底的神色更加暗沉了,看来自己一手建立的情报网还是不行啊。
将手中的信纸揉碎,楚怀辰负手而立,踱步至军事地图前,低声道,
“传朕口谕,大军向前移步五十里,夜袭平阳城,三天之内拿下此城,不计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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