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婷的衣服不多,张天悦很快就收拾好了,她接着收拾洗漱用品和零散杂物。
孟嘉锐很凌乱,脑子里的问题接踵而来:吁婷婆家人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烧她的画?跟她自杀有关吗?她丈夫的态度呢?她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妻子的能力、不了解她的价值吗?她的亲生母亲不管吗
孟嘉锐来不及整理凌乱的思绪,看向张天悦求解。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天悦小心翼翼地把床头柜上的小人书收到行李箱里。
在张天悦的认知里,孟嘉锐曾是导致吁婷和丈夫不合的根本原因。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王伯骏一家人为什么那么讨厌憎恶吁婷。
“你没问过我姐吗?”孟嘉锐心头闷闷的,有些气短。
“她不会说话。”
孟嘉锐手一抖,差点把画掉在地上:“什么?”
“失语症。”
那是什么东西?真该死,他为什么没有带手机,不能立刻上网查那三个莫名其妙的字。
张天悦最后检查了一遍屋子,确定再无遗漏后,把三个行李箱推到了门口:“把画架拿上,吁婷不能没有那个。”
孟嘉锐站在阳台上,空着的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微微颤抖。
“走吧,去你家再说。我今天很累了,没力气安慰你。”
张天悦说话时一直用拳捶着腰背。
回云顶山庄的路上,孟嘉锐和张天悦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
不多时,孟嘉锐听到张天悦加重的绵长呼吸声,她睡着了。
等红灯的当口,孟嘉锐脱下外套盖在张天悦身上。她素净的小脸很精致,睡着的样子比醒着好看十倍不止。
看着张天悦的睡脸,孟嘉锐想起在自己房中昏睡的姐姐。
张天悦说他对吁婷的态度转变太快。孟嘉锐无法认同这个说法。
今天以前,“吁婷”是张天悦强加给他的罪行,哪个蠢货会对莫须有的罪行拍手欢迎?
今天,吁婷是个让人一见就只有同情的可怜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姐姐,他没有推开的理由。
蓦地,他突然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张天悦提到“吁婷”的名字时就认定那两个字了:他曾见过母亲的账本上出现过那两个字。
田亚文想留一笔开支在“吁婷”下面,可最后还是用笔全部划掉了。原来吁婷一直在母亲心里。
今天,孟吁婷带给他的震撼太多:绘画一道上的天分、自杀过的经历、不是哑巴的成年人却不会说话、紧张胆小到经常性昏厥不晓得还有没有其他未曾展示的不平凡。
难怪张天悦那么讨厌他、处处针对他,换了是他,面对欺负姐姐的凶徒,定然见一次打一次。
想到这里,孟嘉锐觉得张天悦以前那些可恶的行径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是真心护着吁婷的。这一点,他很感谢。
回到云顶山庄的时候,天快黑了。孟嘉锐犹豫要不要叫醒张天悦,她自己醒了。
“到了?”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张天悦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响了好几下,孟嘉锐皱眉。
“你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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