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鲜血顺着白净的皮肤流淌下来,落入了药泉之中,染红了南宫婉凝那一身不知要有多贵重的衣衫上。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那张已经沾满了血的右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的鲜血,痛苦地嚎叫着,:“血,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毁容了,以后,我以后要怎么见人啊。”
金尊玉贵的公主,十几年来连块皮都不曾划破过,又哪里经历过伤脸这种大事儿。
“啧啧啧,多漂亮的脸蛋儿啊,可惜了,被划成了一张大花脸。以后若是真的留了疤,得有多吓人啊,估计你想自裁的心都有了吧。”顾羲宁瞥了两眼,站起了身。
“不!呜呜呜,怎么办,快传太医来,传太医啊。”
顾羲宁毒舌地继续刺激她,:“你现在这么丑,不怕把太医们给吓着?还好意思喊人来,我劝你,干脆回屋找块豆腐,撞上去了结了自己吧。”
南宫婉凝吓得跟什么似的,哭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帝师大人,快救救婉凝吧。”
“祁尘?你真想叫他过来吗,要不我帮你叫他。只是不知道他看见了你现在的这幅尊容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啊,嘻嘻。”
南宫婉凝一听,又疯狂摇头,:“不行,不能他看见,婉凝在帝师的心目中只能是美的,不能是丑的。我这样子会吓到他的。皇帝哥哥,您快来救救我。”
估摸着她是被吓得一时有些神志不清了,一会儿喊这个救她一会儿又喊那个救她,还不停地大哭大嚎,哭得那叫一个难看。
顾羲宁不屑地摇了摇头,什么五公主,也不过如此而已,才流点血破点皮就吓成了这副模样,外强中干只知道欺软怕硬。
她拿起一旁的早就备好的轻薄纱衣披在了身上,将自己已经透出了几分成熟和曼妙的身体裹了个严实,回头道,:“南宫婉凝,你最好记住了今天的痛,你这就叫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活该遭罪。以后,记得给我滚远点儿!”
说完,她一个人出了寒室,留那五公主一人还在寒室里崩溃地大哭。
“二小姐,您没事吧?”
刚一出去,就听见有人在急急忙忙地唤着自己,顾羲宁抬眸一看,见到朱碧正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跑过来。
顾羲宁纳闷,:“你这腿是怎么了,还有你的额头,怎么有那么大一块淤青,可是和人打架了吗。”
朱碧一脸焦灼地奔来,见顾羲宁神色如常毫发未损,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二小姐关怀,朱碧没事。只要您没事就好。”她又不由得急道,:“五公主方才可有为难您?”
顾羲宁看着朱碧,疑道,:“你这么问,就是知道南宫婉凝进寒室找我了,对吗。那么你身上的伤,该不会也是被她弄的吧。”
朱碧虽是奴婢,但再怎么说也是个能在祁尘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是个有体面的丫鬟,按理说这帝师府里不会有人敢轻易打她。
除非那个人地位很高,并且还很跋扈。
除了南宫婉凝,她可想不出有第二个这样的可恶之人。
朱碧耷拉着脑袋,面露惭愧之色,:“二小姐恕罪,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方才本应在寒室外面守着您的,可谁知五公主突然来了,她不顾奴婢的阻拦非要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