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备不说话,诸葛亮只得替自家主公发生,违心地向荆州兵道了声谢,在他们的掩护下,开始着手安排将士们集合并向新野后撤。
人总要知足,从刘备自己的立场上考虑,他当然认为荆州军理应趁此机会,跟曹军拼死一战。
可实际上,刘表肯派兵来救他一命,助刘备保全兵力后撤,已经是打破先例了。
即便还搞不清刘表这么做的原因,但就像快要饿死的人注定饥不择食一样,眼下刘备也不愿多想,只惦记着赶快在荆州军的庇护下,先撤回新野,至少得把小命先保住,剩下的慢慢再说。
果然决战前夕内心不惧生死的豪迈都是骗人的,到了这种真正要命的时候,刘备还是免不了顾惜自己的性命,总想着先跑再说。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将军!将军!”
一位探马从南面反复鞭笞着胯下的坐骑,火急火燎地赶到楚云身前。
“怎么回事?”
楚云知道,这探马一定仔细打探过荆州军,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支荆州军的态度。
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对方肯把刘备、诸葛亮交出来,但这近乎是天方夜谭,楚云也不多指望。
只要双方能避免开战,对楚云而言,就足够了。
荆州军真正的单兵素养,可能还未必比得过刘备军,但人家好歹是装备精良,体力充盈的十万大军,这个时候两边交起手来,楚云未必能讨得了好,他也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打此等恶仗。
“启禀将军!南面那支军队是荆州军,敌将蔡瑁派来使者求见!”
这位探马下马后朝着楚云跪地抱拳,如实汇报。
“蔡瑁?使者?”
楚云在嘴里这么随口重复着悄声念叨了几句,嘴角就上扬起冷笑。
因为他大概猜到刘表和蔡瑁的意思了。
“有意思,带他来见我吧。”
“喏!”
探马重新登上战马,前去执行命令。
他前脚一走,甘宁和许褚就纷纷表达起自己的看法。
“将军,蔡瑁贵为刘表的军师,是荆州兵权的实际掌控人,说他在荆州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毫不为过。
此人亲自率军前来,还带来这么多兵马,他派来的使者,八成是来耀武扬威的吧?”
许褚最先发表意见,从他不善的语气可以听说,他对刘表、蔡瑁都没什么好感。
“耀武扬威?没这个必要吧?我倒是觉得,蔡瑁没有与我们交战的打算,如果他要动手,何必还玩这些花样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他完全可以利用兵力上的优势,组织一波强势的进攻,趁我们与刘备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从我军的侧翼直接杀过来。
从他坐失良机这一举动来看,至少不是求战的心态。”
相比于许褚的妄下断言,甘宁的分析就理智得多,也更站得住脚。
“仲康,学着点,兴霸分析得很有道理,你也应该多动脑思考,而不是凭直觉胡乱猜测。
你武艺高强,但单打独斗终究是逞匹夫之勇,我希望你们这些老兄弟,日后都能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将才,而非局限于当个莽夫!”
楚云察觉到许褚做事缺乏独立客观思考的能力,这对于身为统御兵马的将军而言,是致命的问题,便有些不客气地严厉指出。
好在许褚对楚云是心服口服,哪怕被训斥也是嘿嘿一笑,接着收敛笑容正色道:“是,将军的金玉良言,末将记下了!”
“哈哈哈哈!还金玉良言!将军,仲康这小子最近读了几部书,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甘宁嬉皮笑脸地打趣着,以他的性格,严肃超过不了三秒钟,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调侃许褚的机会。
“好了,先别闹了,等会儿让荆州军的使者看到你们这幅模样,传出去蔡瑁、刘表他们还不把我们当笑话看?”
这话楚云也算是开个玩笑,以他们的实力以及背后的倚靠,别说是在这小打小闹,就算楚云现场教许褚、甘宁学斗地主,刘表和蔡瑁也指挥误以为楚云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没等多久,蔡瑁派来的信使,策马而来,赶到楚云面前。
这位信使年纪大概三十几岁的模样,沧桑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是有多年军旅经验的老兵。
他胯下的战马精瘦,只是冲刺这么短的一段距离,就累得喘着粗气。
由此可见,荆州的马匹确实是相当稀缺,否则总不至于连最需要骑好马的哨骑探马,都沦落到要骑这种瘦马的地步。
荆州信使老实下马,在楚云、甘宁、许褚三人的脸上观察了一番,便走到楚云面前,躬身抱拳道:“小的见过车骑将军。”
楚云的车骑将军这一军职,是当今天子亲自敕封的,别管背后是否有曹操的推波助澜,但刘表身为汉臣,不止他要认,他手底下的每一个将士,都要承认。
“说明你的来意吧。”
楚云没心情跟这种小角色虚与委蛇,哪怕对方是代表蔡瑁来传话的,楚云也一样不放在眼里。
“我们军师的意思,我军并无意与将军交战,只希望将军能行个方便,放刘备他们一马。”
以现在的形势,蔡瑁根本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正所谓“敌退我进”,楚云见对方态度败得这么低,理所当然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放刘备一马?”
楚云装腔作势地冷笑了一下,反问道:“蔡瑁可知道,刘备是公然对抗朝廷的逆贼?我奉天子旨意讨伐刘备,而刘景升不但给此等逆贼栖身之所,还如此大张旗鼓地兴兵助他,难道刘景升也有意违逆朝廷,违逆天子的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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