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名字叫做泫芳,起码在乙二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要比他的名字少见很多倍,更何况泫芳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虽然不似颗尘那般倾国倾城,可泫芳的美距离乙二很近,是他闭上眼也能感受的到,就像香味一样可以很随时嗅到的现实之美。
泫芳跟着乙二回了他那处连陋室都算不上的栖身之所,在她的面前乙二忽然变得很健谈,将自己那点本就不丰富的人生全盘托出,如此的敞开心扉很快就赢得了泫芳的信任,同时泫芳也惊讶于这个名字很普通的男人竟然还是一名修魔者,而且他是真心去救自己的。
泫芳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去来城中人,而是不久前才跟随父母一同来到这里的。因为她十八岁的生日即将来临,对于每一位魔族人来讲,十八岁都是他们人生的起点和转折之处,一切都会从一场梦中开始,无论好与坏都将会在这一年之中凝固成他们人生的轨迹,直到死。
泫芳的父母专程带她来到去来城中,想要寻找一位多年前的老友,为泫芳施术入梦,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魔修,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还想要让那个人成为泫芳的引路人,因为她有一个足够令人期盼的好名字,她的前途与未来注定不会平庸。
原本不平凡的人,命运也变的更加离奇曲折,不知怎么就被这帮人给盯了上,闯入泫芳与父母同住的地方,将她的双亲打成重伤,至今生死未卜。
泫芳被绑架到西营区的时间还很短,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将她贩卖到人族,就爆发了接下来的血腥内讧,乙二虽然没能亲眼目睹,可光看现场的惨烈程度,就足以想象得到当时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根据泫芳所言,那间屋外所有的人都是被负责看管她的那个男人所杀,起因很久之前就已经埋下,是在每一次口角中累积而起的矛盾,终在那个时候彻底爆发。
那个时候,被困的泫芳,心情惶恐又极度疲惫,正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屋外那群不知因何狂欢的人们已经喝得烂醉,有人突然就踹开了房门,说着极其下流的话,要让泫芳出去给他们跳舞看,泫芳自然不肯,负责看管她的男人也不允许这件事,直接导致了那些烂醉之人的勃然大怒,无数的肮脏之言破口而出,他们用最大的嗓音羞辱着看守之人,放肆嘲笑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泫芳还记得,那个男人最后只说了三个字:死杂碎。便拔出战刀,踏出了房门,紧接着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混乱,金铁交鸣的切割,但是很快这场混乱就结束了,那名看守浑身浴血的重回屋中,回到了他的岗位上,直到那些可怖的伤口噬尽了他的血液,他的生命也凝固在了那里。
乙二少见的多愁善感起来,有感于对方的快意恩仇,对那名看守的死去生出些许遗憾之情,发表了几句同情之言后,反被泫芳嘲笑他太过单纯,是个傻子。
她告诉乙二,从屋外那些人的口中,可以或多或少的得知,那名看守根本就不喜欢人,无论男女,他只喜欢魔兽,是一种超越种族的喜爱,在他的眼中没有人是他的同族,但却可以为那些骑在胯下发起冲锋的魔兽做任何事情,这也是他不被啼骑营所接纳的原因。
乙二忽然想起了他对白山说过的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于是自嘲一笑,向泫芳检讨了自己的见识浅薄。
二人同坐在那张硌人的木板床上促膝长谈,东拉西扯从悲到欢,最后沉沉睡去,各据一方俨然有序,没有越界,也没有丝毫触犯,人有界而心无戒。
乙二睡醒的时候,泫芳还在呓语不断,无非就是在担心父亲和母亲。
乙二因为还有事在身,不得不将泫芳叫醒,告诉她自己要出门去了,让她尽量不要出去,因为昨晚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继续找她,暂时躲起来是最安全的办法,她父母那里就由乙二去查探清楚后再回来告诉她。
泫芳将地址告诉给了乙二后,他便立马急匆匆的出了门,因为自己身上的那件事也同样紧要。
不知是不是因为某字的关系,抖擞楼中再无人敢找乙二的麻烦,因此才使得他能够顺利认识到一名资历深厚的鬼武,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今天正是约好到抖擞楼领取试炼任务的时候,那是一名头发花白的枯瘦老者,独坐在抖擞楼二层临着窗子的一张桌上,将一张材质特殊的纸递给了刚刚走到桌前的乙二。
“这上面清楚写明了任务的内容和完成时间,看明白了吗?”
乙二点了点头,看过纸上的内容后,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那名鬼武看到他的反应,先是哑然一笑,而后说道:“接受的话就把你的血手印按在最下面,这份试炼任务就算是正式生效了。不过你要明白,一旦按下了血手印,这件事就必须去做,如果你做成了一切都会变的美好,就算失败了也不一定会死,可如果你按下了血手印且不去做,就会成为所有鬼武争相猎杀的目标,承受亵渎和蔑视魔道的罪名,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乙二反复看着那张纸上的试炼内容,写的很清楚也很简单,取得魔物地腥天的第三颗心脏,时间是在三日之内。
乙二很清楚地腥天是何种魔物,那是在魔族凶名远播的一种强大魔物,据说地腥天的体内共有三颗心脏,但却并不是同时在用,每死一次,下一颗心脏就会出现,为其续命。
也就是说,乙二想要获得地腥天的第三颗心脏,必须要连续杀死其两次,并且在第三次时活活从地腥天的体内剥离出第三颗心脏,才能得以保存。
乙二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我知道这场试炼会非常困难,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容,但我觉得这一定要比让我去击败一名修炼十年的啼骑更简单吧。”
那名头发花白的鬼武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只见乙二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鲜红的血液顿时流满了整个手心,下一刻一个猩红的血手印就按在了那张纸的最下方。
乙二将这张纸递还给了那名老者后,便恭恭敬敬的告退了,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待乙二走后,有人好奇的凑到那名老者的桌前,客客气气的问道。
“您怎么会搭理这样的家伙呢?他在抖擞楼可是人尽皆知的笑话。”
老者笑叹道:“当然不是我看得起他,只是受人之托罢了,一个很有出息的晚辈请我如此去做而已,对咱们来讲不过是动动手,做不做的成等着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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