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龚竹神采熠熠地打开小买部卷帘门,摘掉炉子的火门,又座了一壶水上去,接着拿笤帚打扫卫生。
村民地里的菜都摘完卖光了,地里的小麦也长了一尺高,农忙时过节,大伙儿迎来一年中最闲的日子。
人一闲下来该怎么打发光阴,那就是到小卖部来喝茶打牌呀!
龚竹最近几天生意很好,加上不用凌晨四点起床卖醪糟,睡眠充足,心情自然就好。
心情一好,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精力。
还没等她院子扫完,水就开了,忙丢下扫帚回到门市,就看到丁芳菲正提着水壶把开水加在水瓶中。
丁芳菲今天穿着一件束身的羽绒副,头发挽在脑后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一派青春靓丽。不禁让竹花感慨,青春真美啊!
她笑着接过水壶:“妹妹,怎么好意思,我来我来,小心烫着你了。”
“我在家里也是干活的。”丁芳菲:“竹花嫂今天真漂亮啊。”
“漂亮什么,都老了。”
“不老,嫂子才四十多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看的日子。关键是看气质,这村里就没人比竹花嫂你的气质好。”丁芳菲轻叹一声:“我到你这个年纪如果也能这样漂亮就好了。”
听到她的恭维,龚竹心花怒放,唾了一口:“你这小丫头就是口甜。”
丁芳菲逢人就是一通好话,看到小孩子就说娃真乖啊,看到老人就说人健康看起来年轻,看到嫂子就说漂亮。实在没夸的,就说人家里收拾得整齐干净,小嘴就好象是抹了蜜。
虽然知道她说的这段话不太真诚,龚竹还是非常受用,又眯着眼睛笑道:“妹妹你也挺美,将来年纪大了,一样是个美娘子。”
“老娘们儿吧。”
“扑哧!”
二女笑了一气。
丁芳菲突然叹息:“新哥家就这条件,我嫁过来就是劳累命。女人的容貌是养出来的,看架势我怕是要未老先衰,比不了竹花嫂的对了,嫂子你这里有土霉素没有,我听妈说你家以前养过鸭子,还剩些药,卖点给我。”
“鸡病了?”竹花吃了一惊,忙问。
“一点小问题,拉稀。”
“那你等着,刚好还剩些,要什么钱,你拿去用就是。”竹花在角落了翻了翻,找出一瓶药递过去。
丁芳菲高兴:“谢谢嫂子,你可救了我们养鸡场。”
“你啊,说话就是那么夸张。坐下喝杯茶,咱们好好唠唠嗑。”
丁芳菲:“不了,还赶着回家给鸡喂药呢,马上就到要下蛋的时候了,可大意不得。”
“那好,你先去忙妹妹,你等一下。”龚竹突然想起一事,叫出她,迟疑片刻,才低声问:“妹妹,你觉得你永华大哥人品怎么样?”
丁芳菲何等冰雪聪明之人,顿时会意,也压低声音:“竹花嫂放心,我已经给爸妈还是新哥说过,这次选举肯定投永华哥。”
龚竹大喜:“谢谢妹妹,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哎”丁芳菲突然叹息一声。
龚竹:“怎么了妹妹?”
丁芳菲继续叹息:“可惜家里人少,如果我和新哥生他五六个娃,票不就多了。”
“怎么着,你和新哥住一块儿了。陈新这小子,真是个坏蛋。”龚竹笑起来:“也对,家里天天住你这样的小美人儿,换我是他也把持不住。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喊一声我到你家来帮忙做饭。”
她心中也是好笑,这个丁芳菲,自从和陈新住在一起之后,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还真是死心塌地要嫁新狗了。
丁芳菲俏脸羞红:“竹花嫂,我先回家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不太对劲,是关于尚鼎叔的。”
陈尚鼎是刘永华的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如果不出意外,新一届的村长将在二人之中产生。
最近几天,陈尚鼎两口子索性就住在村里不走,全力冲刺竞选。戴容更是成天陪婆婆大娘们打牌聊天,输出去不少钱,其目的不言自明。
龚竹哼了一声:“他两口子就没对劲过,你说,这么大老板还来抢村长的位置,至于吗?”
丁芳菲面色有点担心,又有点神秘,声音更低:“姐姐,我昨天下午去尚鼎叔和戴容婶住的院子里玩了一会儿,你知道的我又不打牌,就在那里和人聊了聊,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
“尚鼎叔这次回村带了好多东西,满满地装了一车,堆了一间屋。我从门缝里看了看,都是什么电饭煲、电磁炉、微波炉什么的,起码好几百个。你说,尚鼎叔和婶子就两张嘴,做饭用得着这么多电器?再说了,工程队有厨师的,也不用他们自己做呀?”
龚竹皱起了眉头:“陈尚鼎在外面做生意,或许是以前没有买完的货砸手里,没地方放,就拉回村里来。”
丁芳菲:“不对啊,尚鼎叔不是经营货车拉水泥的吗,他以前可没卖过电器。反正竹花姐你多留点意,我先回去了。”
等到她离开,龚竹也觉得不对劲,端了一杯茶沉思,但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正在这个时候,陈中贵背着个背篼兴冲冲地跑进小买部,还没等龚竹说话,他就钻后面院子里,挥舞着镰刀割起了地上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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