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这日正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皇帝领着百官到城外田里收稻,以劝农桑。昔日无战乱之时,景朝便有皇帝亲耕的习俗,不过只是做做样子,更多是为礼仪祭典。如今战乱,农桑受损严重,为表对农桑的重视,每年春种秋收皇帝与大臣及其亲眷都要换上粗布衣裳实打实的到田里耕种或是采桑织布,劳作至少半日。
那日清早郑泽换上粗布麻衣和旧靴子便到大将军府跟着父亲兄弟出门了。满朝文武带着亲眷浩浩汤汤地往城外去。
郑泽骑在马上与同行的族中兄弟们闲聊。
“姐姐,你没带草鞋吗?我有多的,待会给你一双。”说话的是郑泽同父异母的弟弟郑建,字子向,他的母亲周氏在郑观的元配李夫人去世后便被扶为正妻。
“多谢子向,不过不用了,我就穿着靴子下地。”郑泽答道。
“穿着靴子怎么好行动啊。”另一个年轻男子说道,他是郑泽郑建的族兄郑烈,字子义,他的父亲与郑观是堂兄弟。
“可是地里有虫啊,不穿靴子被咬了怎么办?”郑泽转头问道。
“穿着袜子再用布裹几圈裹紧裤脚不就是了,实在防不住被虫咬了也不怕,我带着药呢。”郑烈答道。
郑泽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郑烈故意和郑建打趣她:“唉,子向你瞧瞧,这田里的事,她这个大小姐不懂啊!”
“子义!”郑泽觉得自己是被郑烈当做纨绔子弟打趣了,一鞭子打到他的马屁股上,惊得马儿向前跑去,郑烈赶忙拉住,赔罪道:“好啦好啦,女公子,在下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又做委屈状逗得郑泽开心。
“好啦,别闹了,百官都在呢,不可太放肆。”有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子从他们身后骑着骏马而来温柔相劝,此人乌发熠熠,润如玉琢,气度非凡。
“丹歌你看他。”郑泽也学郑烈装委屈告状。
“丹歌哥你也跟我们一起吗?”郑建见来人问道。
“哎呀孙鹤,每次我听到有人叫你都觉得你这个字起得妙极!这歌与哥同音,你占了多少人的便宜啊?丹哥?丹哥哥?哈哈哈!也不知孙伯父平日这么叫你,你敢不敢答应?”郑烈才惹了郑泽,又跑去撩孙鹤。
“好了,你再说我就真的回不去了。”孙鹤无奈道。此人是孙飞将军的儿子,孙家与郑家世代交好且互通姻亲,当年郑观起事孙飞也带着兄弟来投,一同奠定了如今在南方的根基。到了郑泽他们这一辈,两家依然亲密。
“丹哥?……完了,我也被子义带跑了……”郑泽在一旁小声念叨。
众人一路说笑来到了稻田边。
到了田里,太阳已高照,秋日的太阳毒辣得很。郑泽一行几个在边上探头望了望便下马换上鞋子就往田里去了。
郑烈一边缠着裤腿一边对郑泽说:“你和子向先别下来,我和丹歌把稻谷收上去,你们负责打谷子。”
“好,你俩累了就换我和子向下去。”郑泽跟郑建一起把打谷桶架上。
“你们打谷子要把衣袖拉下来,脖子围好,手套带上,一会儿秆屑粘在皮肤上要痒的。”孙鹤卷起衣袖嘱咐道,在场他最大,总要把这些弟妹照顾周全。
待装备齐全众人也开始忙活起来。虽说是实打实的干活,不过他们几个小辈也不必顾多大的田,几人说着话聊着天便收了不少谷子。
“对了,怎么不见子威?他上哪了?”孙鹤弯腰割着稻子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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