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晗的不领情,东阳皇也不太在意。他从容地在殿内择了一个位置坐下,示意李晗坐到了身旁。
从怀中取出了一支竹笛放到了李晗面前:“许久未闻先生的笛音了,想必先生的玉笛也没随身带来吧,朕就让国师替您做了一支,您看看音色如何?”
李晗没动,依旧看着东阳皇:“”
东阳皇又道:“朕唤你来其实就是想听您吹一曲,路途遥遥,以后若要再听到先生的笛声不知又得待到经年何月了。”
李晗闻言,懵了神色:“就是为了这个?那您怎么不早?”
东阳皇笑了笑:“先生的笛声必得以好笛相配,既然玉笛没有随身,那么朕便只能临时让国师制笛了。现下寒冬,国师为了寻得合适的竹子都费了好些时辰呢,这才耽搁了数日。”
李晗定睛看向东阳皇,见其眼中尽是陈恳之意,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竹笛。
抬手屏息,随意变换吹了几个音,继而不禁放下笛子叹道:“不愧是当年制出松吟慈名笛之人,这一笛子虽是赶工制成,但音色工艺上也是丝毫不逊于松吟的。”
东阳皇察觉李晗内心的变化,趁势笑着提议:“先生既然满意,那就给朕吹一曲吧。”
李晗点头,闭眼思考了一瞬定下了曲目,笛音袅袅而出。
温婉平和,悠长连绵,令闻者身心舒畅,略带起伏之处,似是笑境遇,却又暗藏离愁。迂回婉转,含蓄深沉,一曲奏毕,东阳皇已为之动容。
但细品回思,了然李晗选奏此曲之意的东阳皇却是黯了神色。
然他佯装不知,只赞道:“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先生妙技,朕叹服。国师之笛,唯先生可配尔,囱国师起名伯期,还请先生收好。”
可李晗深知无功不受禄,他犹豫着推辞:“这太过贵重。”
这下谁人不知当年东阳皇为求国师一笛,甘愿免除百姓半年税负。如今这一笛确是堪比“松吟”,可孰知又得以何代价才能等价换之。
东阳皇却道:“没事,先生担得起,这笛本就是为先生所制,算是东阳一国给先生的赠礼吧,也算是补偿”
东阳皇话已至此,向来对音律痴迷至极,更是对笛子情有独钟的李晗终是忽视了东阳皇话中的部分言语,应下了这一礼:“那,李晗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得伯期,是臣此生之幸。”
东阳皇笑了笑:“先生言重了。”
而思及已达成了此次回“阳乌宫”之初衷,李晗将伯期放到了桌案上,看向了东阳皇:“东阳皇上,既然此曲已毕,不知皇上可否让李晗离宫回南风了?臣已离家数月,归心似箭,还请皇上容臣归家于老父前尽孝。”
东阳皇却似忽然想起了自己进殿以来尚未饮水,翻起了桌案上的茶盏,倒了两盏茶,把其中一盏推到了李晗一侧。
拿起自己的一盏润了润喉,东阳皇才慢悠悠笑意不减地回看着李晗:“老父吗?据朕所知,太傅大人与朕年纪相仿,仅刚过不惑正值壮年而已,还称不上老一字吧?”
李晗:“”
你这是把我的家底都查清楚了?还是跟我较上劲儿了,对我的话字字斟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