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皇无奈地笑了笑:“哎,谁让雪儿这丫头和她六哥一副德行,能看得入眼与之相交的人着实是太少了!市井中有关李晗的消息着实是清者至清,浊者甚浊,若寒音晚筝那两个小丫头一不小心道听途说了倒是耽误了雪儿......”
于是第二日清晨,寒音和晚筝刚起早,便收到了裕安派小太监送来的一份书信,其中满是李晗的有关事迹。
许是担心寒音和晚筝不明圣意,那送信的小太监还替裕安带了句话:“裕安公公说,信中所述皆有根源,圣上也已然过目。”
寒音和晚筝听此谢过了小太监,给了份报信银子送走了他,而后双双回到屋里熟读了信件。
信中记叙之事全然出乎了她们二人的意料,但既然裕安公公已明说了经得起查验,寒音和晚筝便也放下心来。
毕竟就算是假的,有了这封信和那句话在,她们也不能再越过了皇上去查人吧!何况这信里并无造谣之意,倒是像处处在替李晗开脱,以皇上两年前所为,何必多此一举?
因此,晚筝和寒音在替刚换上练功服的欧阳雪梳妆束发时,便将心中所述尽数告之。
欧阳雪闻言,眼中刚睡醒时仍残有的混沌突然全然不见。
嘴角毫不忌讳地肆意扬起,像是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欧阳雪却没多说什么,只笑着与寒音和晚筝道了声:“知晓了,事儿办得不错!”
之后,就如常地出门练武了。
今日的欧阳雪精神气好似格外地足,先是例行练完了基本功,而后又把一套软鞭鞭法甩了十数遍,仍是神清气爽。
见快到与舞师约定的时间了,欧阳雪放下鞭子,回拂雪宫换了套衣裳和妆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司乐局。
不知是不是练功练得过了,欧阳雪一直沉不下心来。
一旁琴师所奏之乐竟全然听不进欧阳雪的耳中,以至于她的律动好似一直在另一个调子上。
尝试了几遍,皆是如此。
舞师察觉了欧阳雪的异状,打算先结束今日的练习,让她回去多加休息。
欧阳雪却丝毫没有往常那般跳错了舞步的懊恼,更没有听从舞师的建议回宫。
她打住了舞师和琴师收拾物件的动作,轻声哼唱出了一段旋律。
婉转悠扬,却不失灵巧的起伏。
正是两年来逐渐淡忘了的那段音符,刚刚也是他们一直浮现在欧阳雪的脑海之中。
“老师,本宫想为这个调子编一只舞,老师可否帮本宫?”
公主之命,舞师岂会拒绝。
但她面露为难之色,毕竟只有这一个小片段,要谈作舞,着实不易。
而身旁的琴师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他将琴重新架于桌案上,略加沉吟,一悠扬之曲弄弦而生。
欧阳雪一听,中间一段与李晗所奏旋律别无二致,心中甚喜,忙问曲名。
答曰:“《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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