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帆愣住,放放……放血?
刚走过来的闻子侃眸光微冷,看着君曦衍骤然出声:“藺师弟之前历练时伤势颇重,还是我来吧。”
君曦衍假装没看到他微微下拉的嘴角,“好啊。”
藺帆:……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乍闻之下被惊到了,也没有闻子侃说的那般伤势严重,不过是之前历练时受了些伤,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放点血倒是不影响。
看他似要开口,闻子侃目光温温地瞥了他一眼,藺帆轻咳了一声:“君师妹,那让闻师兄帮你吧。”
君曦衍倒是不介意谁来,找藺帆不过是因为她只跟他熟一些而已。
她多看了几眼前神色温和的这人,指了指诛邪找出的那处,道:“师兄只需将血滴在这处,盖住原有的血痕即可。”
闻子侃以右手作刃,划向左手心,重重一握便割破了去,鲜血汩汩流下,滴答滴答地滴在脚下。
藺帆不动眼地瞧着他的手心,脸色有些白,连他都替他感到疼。
等到脚下的鲜血聚成一摊,完成遮挡住原有的血痕时,君曦衍才道:“可以了,多谢师兄。”
闻子侃按压手腕,鲜血逐渐止住,藺帆忙掏出一瓶丹药和一块白巾出来,帮他将伤口缠住后,再喂他服下止血丹,还扶了他坐下。
阵容并未有何变化,君曦衍眉头微动,便听到诛邪说:“殿下,阵法完全停滞还需一刻钟,算是这阵的保护机制。”
意思是若是阵法不小心停止运转了,还可在这一刻钟的时间内进行补救,以免使阵法失效,造成损失,比如关在里面的人逃跑。
所以这一刻钟的时间尤为重要,若是熬过去,便可以离开此处,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他们查探幕后之人的最好机会了,否则之后再难以入手。
君曦衍并未言明,毕竟若是他们问起也不好解释,只暗自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出手。
藺帆看到闻子侃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这阵法却不见动静,难免有些灰心,千年前的东西又可是好解的,君师妹果然只是尝试而已。
闻子侃闭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君曦衍感觉身子一轻,唇角不由勾起,稍微提高了声音:“可以出去了。”
众人难免有些难以置信,方才看他们在那儿捣鼓,难不成真的是在破“结界”?只简单流了点血就成了?
闻子侃:你们来简单流点试试?
君曦衍率先起身,抬脚往出走去。果然,那张屏障已然消失,连周围的这幅图画也仿佛被打碎了一般散开了去,显露出真实的卜城来。
众人欢呼,真的出来了!看向君曦衍几人,果然不愧是天剑宗弟子,到底不是他们凡夫俗子/小门小派可以比的!
万垲策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女子的背影,之前他出于各种侥幸心思,并未将那颗几乎花了他所有储蓄的生机丹分给门内弟子,虽然此行并未损失一名弟子,但到底是在他们心底留下了一根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而这,都是这女人害得!
不仅如此,此番他出来是想做些事情,让自己名声扬得远些,也好为门内之后的招新做些宣传,都被这女子破坏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却下意识地忽略了他自认为难得的“蓝品”丹药,是他从君曦衍手中买来的,而且能够离开广场,也多亏了君曦衍,否则他们被困在那里,迟早血肉精气散尽而亡。
更别说那丹药根本就不是蓝品,而是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紫品!
君曦衍转身,看向广场上堆积的不少俗士,有的头发花白,面容沧桑,而有的正值壮年,女人怀里抱着婴儿的,甚至还有几个幼童,相同的是,他们的人生就定格在了此刻,不知不觉不明所以地便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心头发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死者,难过的同时不禁感慨生命的脆弱。
而她,便要挣破那份脆弱坚韧地活下去!
她转向藺帆等人,“藺帆师兄,可要一同回宗?”
藺帆应道:“要的!我们与师妹同行!”
于是一群人穿着同样的白衣绿襟袍,正是风华年少,一同步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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