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没有抛弃自己，顾亓什么时候被粼粼拉回家也不知道，“玉芙蓉，你真当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粼粼摸不着头脑，傻鱼莫不是真傻了，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杀过人。”

“你真的杀过人？”粼粼语气平淡，没有质问之意。

顾亓犹豫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关于那晚的回忆，面容难看似不想记起，捂住脑袋无助地蹲在地上，“头好痛，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杀过。”

头怎么会痛，粼粼蹲下身抱住顾亓，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安抚，“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你倘若真杀过人早被官府抓起来了，不要多想。”

“那天我回家，几个男人想要欺辱我娘，好在我及时赶到，后来，后来那几个男人当夜便爆尸街头，所有人把矛头对准我，官府找不到证据才把我放了。”

粼粼安抚顾亓，手在他背后轻拍，村里孩子母亲都是这样安抚孩子，傻鱼会不会好一些，“那你还记得当晚发生了什么吗？”

顾亓紧紧抱住粼粼，脑袋埋在她怀里，回忆使他忍不住颤抖，“忘了，我不知道当晚在做什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是我杀了他们，醒来时我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发生。”

“梦是反的，你不是杀人凶手。”粼粼坚定地说道，傻鱼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有了心理阴影，“是他们罪有应得。”

“如果我是，芙蓉你还会收留我吗？”手攥着粼粼衣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央求，“不要怕我好吗？”

今天是一条没有安全感的傻鱼，粼粼无奈，“你若是想要离开，现在就可以出去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我的小院子留不住你。”

顾亓抱得更紧，粼粼都快窒息，那个挥之不去的梦，那几人就这样倒在自己脚下没有流一滴血，找不到凶器也不是中毒，官府最终判决自己无罪释放。

梦过于真实，越往细想脑袋越止不住头疼，有一种禁锢不让他回忆起来，头好痛，顾亓倒在粼粼怀里，眼睛紧闭，竟是晕了过去，“明天还要比赛呢。”

唔……这可怎么办，傻鱼昏迷了也抱住自己，年糕一样怎么也扯不开，粼粼无奈，肚子始终饿得咕咕叫，索性托着顾亓来到床上，两人往床上一躺，这张床还算宽大，足够容纳两人。

傻鱼是条八爪鱼，她不习惯旁边有人，顾亓睡得舒服粼粼却彻夜未眠。

待顾亓睡熟后粼粼才把他的手从身上拿开，点灯抱怨，没陪李洲贺睡，先陪了你，现在可好她没有一丝睡意。

“花花……”驴棚中粼粼点着蜡烛叫醒沉睡已久的小花驴，“该起床拉磨了。”

花驴被粼粼惊醒，差点没给粼粼一蹄子，好在粼粼反应及时，提前往后退了一大步，“很吓人吗？”

大晚上还不吓人？听到拉磨两字花花思绪直接上了西天，三更半夜您不睡我还要睡呢，狗不狗啊您嘞。

粼粼理解花花有不满，她只是不想浪费明日大好机会，李铭洲和傻鱼比赛定会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到时候是她宣扬芙蓉豆腐大好时机，怎么会放过如此良机。

做一些酱豆腐去卖肯定受欢迎，家里没有豆腐只能现做，驴推磨，少女放豆子，小作坊昏暗，夜里寂静只有作坊还亮着灯。

顾亓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玉芙蓉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衣衫，好在自己没有对芙蓉做什么，昏迷之下他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只是他在玉芙蓉房间，那玉芙蓉又去了哪里？

桌上有一碗粥和一碟小菜，心下一暖，必定是玉芙蓉为他特意准备，他清楚记得豆腐卖完了，酱豆腐又是哪里来的？

推开门，少女在厨房进进出出，远远都能瞧见她眼下两抹青黑，“芙蓉，你在做什么？”

粼粼端着卤水，“做酱豆腐，午时拿去轻水湖畔卖。”

“昨夜没休息好？”

“呵。”粼粼别过头颓废一笑，你非要抱着我，让人怎么休息，“睡不着。”

算着时间她还可以休息两个时辰，“快去把粥喝了，今天咱们可不能输！别给我丢了面子，李二公子是白玉镇远近闻名的大才子，若是输了，被打脸的可是我。”

“不会输。”顾亓胸有成竹，就算是为了玉芙蓉他也不会输。

昨日睡得格外舒服，他的睡眠一向不好，大多时候都在半梦半醒状态，唯有昨晚，一觉无梦直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