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疫病,”丹妮拉厌倦地说,“可是您们也不让女眷脱衣检查啊。”
随队医师,除了丹妮拉,皆为男性。
别说是保守的村落,就算是开放些的地方,也少有让女性看男医的,特别是需要脱衣的时候。
“迂腐。”女人冷不丁说道。
她抬颌,换了个坐姿,看样子是打算进行持久战斗,从学徒手中接过烟草,一个响指,白烟徐徐飘起。
丹妮拉冷声道:“如果您执意如此,我只能判定喀什村确实存在瘟疫嫌疑,并将采取强制行动。”
“我有这个权利。”她掷地有声,言辞强硬,引得村民委员会不满,嘈杂议论起来。
埃芙格兰叹气,她不喜欢和老人说话,就是这个原因,吵不过了,他们会气晕过去,吵得过了,情绪一激烈,也有晕过去的可能,怎样都不讨好。
丹妮拉乘胜追击,见村长动摇,再加一码:“我们会提供隔离的帐篷,由我亲自检查,不会让男性进入,这样总归可以了吧?”
“怎么确定他们不会私下窥探?”一人质疑,“你们毕竟不是我们村的人,我们不敢放心。”
丹妮拉被这愚蠢的发言逗乐了:“在医者眼里没有性别之分。”
她指指眼睛:“死人的身体,我看得多了,他们也是。”
不知是不是艾帕忒的出现扰乱了村长的心思,这一回,委员会经过短暂的讨论,终于松了口。
同意检查,但必须安排在三天后,他们需要和村民沟通。
交涉成功,丹妮拉也不多留,茶水没有好喝到让女人想看一群老头的冷脸的地步,埃芙格兰跟在她身后,数着秒数。
行军帐篷搭建在村庄外围,医师撩开帐篷帘便原形毕露,踢飞鞋子,扑向埃芙格兰,一把搂住,亲亲摸摸。
女孩放弃躲闪,任由她抱着蹂躏。
“宝贝你瘦了好多。”女人心疼道,不安分的手窜进女孩的衣服,掐着埃芙格兰的腰比了比。
“我没受伤。”埃芙格兰无力道。
丹妮拉最喜欢小孩子,可惜小孩子们都不怎么喜欢她,也许是职业所致,她夸人的方式极为清新脱俗,用词惊世骇俗,诸如“你的肋骨真是好看”“有机会可以解剖你的脾脏吗”,非常人可以接受,久而久之,唯一愿意接触她的小孩,也只剩下埃芙格兰。
女孩制止住丹妮拉越来越过分的手,在她兴起到开始往下摸的时候揪住她的头发,吃痛的女人嘤了半天,见埃芙格兰不为所动,恢复了旁人前高冷的模样。
“你有什么发现吗?”她问埃芙格兰。
“暂时没有,”女孩反问,“不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吗?”
丹妮拉并不在乎,“不想告诉我和玛姬,我们也不会问你,自己有分寸就够了。”
“只是你留了封就跑的做派,真的和你爹一模一样。”
女孩不好意思。
当初她从皇城离开,就是怕被她们阻拦,故而谁都没提。
遇到熟悉的人,小孩子怎么着也会有些放松,和尤非利尔打闹也是,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埃芙格兰能放开不少。
她本就是活泼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和尤非利尔玩的那么好。
牛皮书抱着占手,她想了想,还是把斯皮特交给丹妮拉保管。
丹妮拉的可靠性,埃芙格兰心知肚明,不只是医术,她也是一名优秀的火魔法师。
每年被她炸掉的实验室可不在少数。
“丹妮拉,你觉得这个村子怎么样?真的没人失踪吗?”
“当然有,不如说,肯定有人失踪了,”女人深深呼吸着空气,海风咸腥,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进村子,我就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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