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暂居一夜,实际上,艾帕忒将杂物间的木材清理开,铺上一层被褥,就当是床铺了。她对埃芙格兰抱有怨气,自然也不会多担待她。
埃芙格兰关上门,没有窗户,灰霾随着人行走的风漂浮在空中久久不落,干冷的空气呛得女孩打了个喷嚏。
她倒是不介意茜茜梨针对的态度,不如说这姐姐对她越冷淡越好,埃芙格兰并不想与太多人扯上关系,于她于旁人,都是疏远优过亲昵。
女孩躺在床上,本以为自己应该毫无睡意,却在不久后小憩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零星的脚步声。
她的精神陡然一震,竖耳细听,声音是从木屋外传来的。
艾帕忒开门,与来者交谈几句,微微提高音调后又顺从的嗯了一句。
埃芙格兰贴近门扉,大多内容都听不清,只言片语里,隐约猜测这是支要往村子里去的队伍。
天色朦胧,还未清晨,艾帕忒接待完路人,径直朝着埃芙格兰的房间走来,女孩跑回床上,装出自己一直在睡觉的样子。
艾帕忒毫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房门,望着埃芙格兰“睡意朦胧”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回想起自己曾接受过的待遇,这笑容便变得僵硬无比,说不上好看了、。
“你运气真是不好,恐怕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少女故作惋惜,她演得全无破绽,忧心有忡,若不是埃芙格兰早知道她的秉性,只怕也能被她骗过去,“疫队来这里了。”
珞斯菲弛的老国王在前半生里励精图治,鞠躬尽瘁,政绩斐然,老后不知是不是半截身子跟着大脑一起入了土,转而信奉神教,两耳不闻窗外事,玛姬被迫继位,女皇名号名存实亡。
如今的珞斯菲弛,已经是教皇的天下。
好在老家伙还没能聚集起足够动摇皇权多年积累起来统治力度的信徒,许多法令不可贸然改动,表面上,一切依旧如常。
疫队便是老国王设下的法令之一。由皇室医学院部分医师组成的队伍,以五年为间隔在全国各地游行,防治大型传染疾病的发生,必要时刻,平民通过专门渠道上报,并提供一定证据,也会得到疫队的帮助。
埃芙格兰暗叫不好,若是喀什村真的被发现了瘟疫征兆,那么在短时间内,这里必将被严兵把守,封闭至疫病被彻底消除。
溜是溜不走的,疫队可不是什么粗糙的民间机构,正规队伍里必会配备一到两名高等法师,他们的工作便是保护随队医师的安全,且在别无选择之时,摧毁整个疫病发源点。
艾帕忒靠在门口,慵懒得像是没了骨头,发育中的少女玲珑有致,只可惜脾气怪得要命。
好在美丽的女孩子总能得到些特权,说的好听点叫娇蛮,换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只怕能被人骂出花来。
埃芙格兰不信艾帕忒,包括她那个“茜茜梨”的名字,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报以全盘信任,就算她们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少女,都是易上当受骗人群分类之首。
艾帕忒为什么独自居住?她为何不住在村中,而是一定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半山腰上?
寻常人家的姑娘,遇到只拇指大的虫子都能叫上半天,农家长大的,也鲜有女性敢在夜中一人进山。
野兽,强盗,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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