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之人,极善用毒,六个分舵,舵主除了我以外全都是女性,宗主我从未见过,想来也是个女子。”
石砂坐在桌前,干搓着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喝上一两口酒、吃点什么的样子,不过杨若启显然并不想让他喝酒,只是不断得提出问题。
“你说,有云宗中人为了杀你来到帝都,他们,危险性大吗?”杨若启燃起了一豆烛火,火光在摇晃了几下,渐渐稳定了下来。
“若云宗中人想要在帝都闹事,可制毒烛混入灯会的灯中,亦可在排水渠上游投毒,或者干脆潜入大员家中刺杀……但云宗有训诫,不得滥杀无辜。”
杨若启刚健的眉毛一挑,心里已经不太舒服,把帝都的安危寄托在对方最里的训诫上。
“无辜,怎么界定的。”
“一切以宗主意愿为准。”
这就更难以接受了。
“恕小人直言,您可能不明白云宗的禁令,在云宗人眼中就是圣旨,即便是出走的圣女也不会违背,杀我们兄弟三人的也可能是她……”
“圣女?”
杨若启显然不能相信有这种角色进入帝都而完全没有消息,皇立署可以使用皇卫军的情报网,可那张网上最近是风平浪静,只给出了「髅匠」在城郊的出手和「髅匠」已经在今晨被狄思逼走。
“圣女,是云宗的继承人吧……”杨若启继续问着。
“是的,这代圣女时常出走,宗中之人都非常担心。”石砂的语气从憎恨中流露出了一丝货真价实的担忧。
“你也在担心?”
“……她,也许是那个扭曲地方里,唯一的光芒……当然,如果她就是下毒的杀手,就当我石砂眼瞎了,算了算了……当初入那门,也就是眼瞎了……”
他自嘲地说着,杨若启的脑海里再次充满了疑惑。
当初「血屠」闹事,用的就是障眼法,暗地里是「髅匠」和「九」的交手。
「血屠」这样小打小闹的盗匪,不可能知道军队的灵石试验武器的位置,除非上层……
「九」这样的独行盗匪,不可能在帝都连续进行法外制裁,而全然不被发现落脚之地,除非有上层……
眼下,又是云宗中人明明可以制造更多杀伤,偏偏选择火蛊这样的……壮观,吸引人注意的方式。
杨若启久居政坛,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一系列的事件并非巧合,而是两个大势力的博弈。
一方,支持「九」在帝都内进行法外制裁,目的,还并不清楚。
另一方,不断的引入外敌,想要引出「九」进行斩杀或者驱逐,最起码是揭露。
而皇立署,好像两边都得要得罪得罪,九……九……上层支持……
等等……难道说!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杨若启脑中无数的线索瞬间被一个大胆的想法串联到了一起。
好像说的通。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比抓「九」更重要的事情了。
杨若启做了个手势,示意石砂不用继续说下去了,吹灭了火烛,“待在这里,很安全。”,紧接着推开密室的门,顺着生了青苔的阶梯上楼之后,又是一阵机关响动,冷风杂着风雪才吹了进来。
杨若启眯着眼睛走了出去,而石砂则以手掩面。
外面已经全黑,阵雪似乎已经到了末尾,旋风打着卷裹着一片片的白,月光下的雪花泛光,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天上星辰还是易碎雪片。
然而杨若启无心欣赏,狂奔带起的气流搅乱了雪花平静的轨迹,正如他搅动了帝都两大势力间脆弱的平衡。
路过来时的小巷,里面不断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但他无心再管,脚步都不停地继续向外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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