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戴着面纱没人看得清她的容颜,但她的美,并不只在那张脸。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方才这件事,她处理得当真漂亮。行事果敢,言语中句句切中要害,果然不是那些闺中女子能比的。
而且能让当朝皇后的亲侄子当街没脸,这位殷大小姐果然有些过人之处。虽然才到这盛京不过十日,“殷如歌”这三个字便已如雷贯耳,不想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若这么论,殷如歌会放过自己吗?
等喜塔腊想起来事情不对要走,身后已经传来殷如歌冰冷的声音:“喜塔腊王子,您就这么走了么?”
殷如歌声音中的冰冷,比之方才对着高子全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报复又是不同。只是寥寥数语,却仿若上位者对犯错之人的讨伐。
她立在人群中,自然有一种果敢和杀伐之气。
喜塔腊抓着缰绳,微微眯了眯眼。
他早就听他的谋士张佑说过,这天盛王朝该忌惮的人,除了那些皇族上位者,便是这手掌四十万兵马的征西大将军殷梓凯之女,殷如歌了。
一双冷眸,分明是天煞命格本不被世间所容,却能以天盛首富“殷老板”之名顽强屹立于世人之间,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相信殷老板真的是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而当年殷如歌十岁成名,打的便是他们梁国。所以此刻喜塔腊看着殷如歌,心里难免有些复杂。而如今面前分明只她一人,他亦高坐马上,却仍旧感觉到殷如歌那种睥睨之感。
喜塔腊王子掉转马头强行俯视殷如歌:“殷大小姐,我喜塔腊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但方才你也看见了,我只是差点伤了那孩童而已,并未当真踩死他。”
喜塔腊瞥了眼抽泣的孩童。青蕊接过血刃从就近的一品医馆里取来的珍珠粉,正喂那小孩儿。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嘛。
可喜塔腊这无所谓的话语一出,周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皆为不满之辞。
殷如歌紧紧地盯着喜塔腊铜铃一般的眼睛,半晌不说话,却看得喜塔腊没了底气。汗血在身下不安地踱来踱去。
良久,殷如歌才道:“方才若不是如歌的车夫出手,只怕这孩童早已命丧您的马蹄之下了。如歌本以为梁国之人尚武,勇猛且敢作敢当,想不到却也会犯了错拒不承认。如歌受教了。”
殷如歌语气平缓,分明把指责说得平淡如水,却更加力重如鞭。言毕,殷如歌对着喜塔腊便是一个屈身行礼,像个巴掌狠狠打在喜塔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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