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疯了吗?那可是林妙儿最厉害的一式冰雪飘零,他竟敢徒手去接。”
“这太荒唐了!”
一瞬间场外所有人都露出这家伙是傻子的惊容。
最觉得荒唐的莫过于林妙儿,眼中厉色更紧,剑锋去势又快了几分!
就在万人瞩目中,那一指不偏不倚弹在剑锋之上,金光泛起。
“锵!”
脆耳响声转入每个人耳中,这哪是一根手指,分明是一根金手指!
刹那间所有人仿佛看到一只金色大鸟盘旋而腾飞天际,就像水滴惊波,荡起阵阵涟漪,一股强大的力量一圈套着一圈震荡开来。
林妙儿愣在原地,一柄宝剑碎成七块。她却是毫发无损,她甚至有一瞬间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子只要想,刚才恐怕碎的就不止这一把剑,连同她本人都要血溅当场!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为什么自己仰仗已久的绝杀技再加上自己全身灵力的力量都无法伤那个直挺身影分毫。
那一剑就算自己仰慕崇敬的顾先生也有三分惧意,不敢正面相对,更不同说硬抗之下。
可是,那个男人却做到了。
看上去,他的动作举重若轻,似乎并没有使用什么力量。可只有林妙儿自己才知道,想要逃离冰雪飘零的全力冲击有多么困难。
苏尚君愣了,两大公子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整个青莲宗躁动的场景一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不知是世间本寂,还是大音希声。
只有中心的江长安,噙着从容笑意,向着众人,道:“云水阁弟子私用禁药迷灵散不守信用,青莲宗自是大度不去追究,但有一点我说过,在青莲宗,谁都——不能——动我的人!”
静——
突然响起响动山河的呼声,所有青莲宗弟子不论金银黑白衣饰,此时他们统一对外。
一些不明情况的人正欲打听此人是谁,就听到炸耳呼声:“江先生!江先生!”
一些弟子情绪激动的就要冲进场内,最自豪的莫过于身穿白衣的弟子,就连其他三院弟子也羡慕非常,恨不得现场脱下身上这身价值不菲的衣物甘愿换这表面粗陋的白衣。
苏尚君脸上开出花来,几日的担忧刹那间烟消云散,赶紧坐下连忙调整了呼吸,试图抑制颤抖的肩膀。
林太羽与薛飞更是直接站起身,大笑不已,那笑容,比贴上了君雅楼花魁还要猥琐,开心。
这时,云水阁天水老人激动地站起身,双目精光湛湛。
“金色神纹!”
天师府的白眉长老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激动地瞧了瞧背后龟壳。
真是上天助我天师府,他近日正发愁天师府没有什么耀眼神苗,江长安的出现无疑是让他眼前一亮!
金色神纹,这时几十年才一见的天才神纹,而且更加蹊跷的是江长安刚才的神纹形状,不是器物,不是兵器,而是妖兽。人族召出妖族神纹,这在古往今来都是罕有,但无一例外都是位列洪荒。
“不论用尽什么办法,也要将此人揽入门下!”
这是两个门派同样的想法。
天水老人首先按捺不住,笑呵呵道:“白眉长老,天师府作为神州第一学府,其中人才济济,自然不缺这区区一个金色神纹的弟子,就让与我云水阁如何?”
区区一个金色神纹!
要不是碍着周围诸弟子都在,白眉长老非要给这个老东西一柺,这种口气,金色神纹岂是大街上随处可见之物!
心里千般不愿,表面也要装作极度淡然的样子,说道:“此话差矣,依老夫来看看云水阁的顾天鹤就是千年一遇的大才,还有其座下的这个叫林妙儿的小丫头,我看足以延续云水阁的香火。”
天水老人还要再说些什么,白眉长老神色一冷,“当然,我天师府一向不惧任何争夺,就看云水阁有没有这个资格!”
“这……”天水老人面露难色,他哪能听不出这是**裸的威胁,但是心中也在思量,为了一个弟子而去得罪天师府,这笔买卖究竟值不值得。
一旁的洛莺歌似是唯恐天下不乱,独自慢悠悠的走过来,恭敬道:“两位都是教书育人的大门派大人物,竟为了一个不知去处的弟子闹到这一种地步,若是被两位的弟子看到,不知算不算笑话。”
白眉长老眉宇间微微笑意,没再多言。
天水老人笑道:“洛大人不是没有看到,那可不是普通的弟子,金色神纹,据我所知偌大天师府也没有一个金色神纹的弟子吧?”
说着,天水老人像小孩子置气一般冲着白眉长老昂了昂首。
洛莺歌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此次前来正是奉景皇陛下的皇诏,在皇宫为这位江先生某个职位。”
洛莺歌淡淡的语气顿时引起两位老者重视,就算是天师府,也不得不重视起皇室这个极具有竞争力的一方。
来者不善!
白眉长老沉声道:“那若是这位先生选择了天师府,景皇的意思是……”
洛莺歌如实说道:“景皇有令,带不回来,就不能让他再继续存在。”
云水老人道:“我云水阁亦是如此。”
白眉长老再次微眯上眼,像个不与世争的老者,他不反驳,无论这个神纹落到其他哪一拨势力中,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任谁也不会看到别家一家独大,简单来说就是老子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值还是不值,这是一场赌局。
这些势力无论哪一个都是超脱青莲宗的存在,青莲宗势力微小,在这群人眼中就是人微言轻,这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而演武场上江长安哪知道,在高台之上已经有人关于他的私有权争作一团。
他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了苏尚萱的身上。
江长安缓缓转过身,温声道:“她刻意岔开话题扰你心神,目的就是乱你章法,所谓上兵伐谋,若你意志坚定怎会给迷灵散可乘之机?”
这些道理苏尚萱怎会不知,只是她满脑子想的江长安的安危,这才分了心神。
见江长安问询关心,先前受到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直接抱住了江长安,埋在其胸口哭了起来。
这一下更加喧闹,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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