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后没过几日,宁府便给宁雪下了帖子,说是老太爷与老夫人想念女儿了,想要她得了空回府看看。
这是又要做妖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在赏菊宴上驳了宁霜的面子,这是要来打压她的母亲了。陆离心中有了底,便粘上了宁雪寸步不离。
宁雪自打收了帖子便有些心神不宁。陪着陆离简单用过早饭,便要去给陆老夫人请安。
陆离定要一起过去,心中明白母亲这是为回宁府请示去了,这身为儿媳回门的事,还是要禀一声的。
“母亲,我爹娘下了帖子说想我想的紧,要我回去看看,媳妇来同母亲商量下可否明日一早让我去回门看看。”
“你想去便去,不必来问我,你是这陆府的主母,从前你病着,有兰儿帮你分担,这往后身子大好了,这陆府可还要靠你主持的。安儿又加了官封了将军,往后的事,只多不少,到底该拿出些符合我将军府夫人的威严来。”
陆老夫人刘香莲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重的顿在桌上皱了眉。
宁雪却是觉得老夫人不高兴了,她向来摸不准老夫人的脾气,心下不禁有些惴惴。
陆老夫人见了她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叹了一口气,“回去吧,我也乏了。”
宁雪行了礼应了是打算退下,却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听到身后老夫人叹息般的一句话,似不是说给谁听只是轻轻自喃的,只那声音又恰好让宁雪与陆离听了个明白。
“回去也不开心,又何必总要上赶着凑上去给人欺负呢。”
出了门,宁雪红了眼眶。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想回宁府,只她的身份又哪里由得她自己做主呢。
老夫人只道她是个外室生的,有辱斯文,不甚喜她,却又哪里知道她竟连个私生女都不是,只是个宁府的死契下人呢。
若是老夫人和将军知道了,又要怎么办,若是休了她回去,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她对不起将军和老夫人,她死有余辜,可她苦命的离儿才恢复神智,她的子义的前程她也赌不起,她不能身败名裂的死去,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回了宁雪的寻梅苑,陆离望着她愁苦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
“娘亲既是回宁府不开心,为何偏要回去。”
“你不懂,那是母亲的娘家。”宁雪慈爱的摸了陆离的头,经过这段日子的将养,陆离看起来健康多了,就连原本枯黄的头发都变的乌黑顺滑许多。
陆离叹了口气,终是决定不再打哑谜。这上天对她的唯一一点恩惠,就是赐了她一个母亲,让她体味母爱的温暖,她不忍心看她如此难过。
“娘亲既不是外祖母亲生的,她又怎会想你,怕是想要你回去拿捏搓磨一番的。我们不回去好不好。”陆离对着宁雪撒起了娇。
“你都知道啦?是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好的出身,让你同娘一块儿被人瞧不起。”
宁雪以为陆离知道了她是宁侍郎外室所出,想着女儿如今也清醒了,自是有那爱嚼舌根的会让她听到,心下便更多了几分内疚。
陆离摇了摇头,撒娇般的发出代表抗议的“嗯嗯”声,“出身不是自己可以选的,离儿只知你是我的娘亲,最最疼我爱我的娘亲。”
说完便抱住了宁雪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宁雪抱着陆离轻抚着她的后背垂泪。
“娘亲只需记得,你是离儿的娘亲,是这陆府的女主人,如今更是贵为将军夫人,没有人可以欺辱了你去。离儿也会保护娘亲的,明日我同娘亲一块儿去。”
“不可。”宁雪惊得将陆离从怀中拉了出来。
陆离认真的看着宁雪的眼睛,“我必须去,娘亲。就算我在这陆府,也不会更安全。”
宁雪听的陆离的话震惊的瞪圆了眼,离儿这话又是何意。
“那日我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人想要我的命。”
宁雪捂住了嘴,眼泪簌簌落了下来,这是容不得她的离儿啊,就算她再怎么百般忍让,她们还是没打算放过离儿吗?
“我的意思娘亲明白了吗,那日我听到宁老夫人和祖母说想将宁霜许给父亲当续弦,那时正是母亲中毒最深的时候,也是我被人推落水的时候,若不是孩儿刚好醒了,怕是真的要被害了去。这是还未过门就在扫清障碍了。既是左右容不下我们,没打算给我们活路,那我们还何须忍耐呢?”
陆离想让宁雪坚强起来,陪她一块面对想办法。
“是娘害了你。”宁雪的泪珠子掉成了线,真真是一个水做的人。
“害我的从来都不是娘,娘亲不必自责。”陆离伸手抱住了宁雪伏在她耳边轻声问“娘亲的卖身契被藏在哪里,娘亲可知?明日我与母亲同去,找个机会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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