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与白泽并不存在夺爱之痛,哀怨这个事,应当是我急糊涂看花了眼。且白泽转身离去,去得不像深藏心机,便松了半口气暗慨一声:他能及时止损不与我挑衅,真真是阿弥陀佛天佑我也。
紧忙收起白瓷小瓶,捻了个风诀流星赶月般呼啸着往凤凰居去。
绥风的睡眠向来很浅,往往等不及天边泛出鱼肚白的晨光,就更衣去了林子。这个时辰嘛,我风驰电掣亦不忘瞅瞅天色,日光四射,正是用完早膳再悠闲喝一盏茶的惬意时光。绥风吃茶但有几分讲究,不是午时三刻他不会架炉子烹茶,自然不会挑在此时吃茶。倘若没猜错,定斜靠了依在软榻上钻研棋谱。
这个癖习,乃是他新养的。追根溯源,正是在翠月湖的茅草棚里与北笙下完那次棋之后。他摇身一变,变作文艺范十足的儒雅书生,重拾琴棋书画。
我向来不关心这些,虽他以我为模特,临摹过几幅神韵俱佳的难得之作,我仍是提不起兴致。几幅画统统做了点火的引子付之一炬。
从前院掠过时,我稍稍着急了些,一见有敞开的窗子,就飕飕钻了进去。
幸好,没乱钻,这窗子正是绥风屋里的。我露出真身定睛一看,啧啧,好一片乍泄了的春光。
顿是不客气的咽下一口口水:“你今日起得不太早吖。”两只眼睛却很实诚,痴痴望着眼前这个袒胸露背的美男子,心头是急流澎湃。
寻常挺飘逸的美男子,衣衫一脱,怎就成了骨骼惊奇的练家子身板?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啧啧,了不得。
我在心底垂涎欲滴的嘀咕着。
“你今日起得倒是早。”绥风不惊不讶的望了一眼色眯眯的我,将换下的长衫丢了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挑出一件橙红色长衫。
唔,这个颜色,真是他姥姥的艳丽吖。
我又咽了咽口水。
绥风悠哉悠哉的捏住衣领一抖,两只袖子就穿好了,再见他墨迹墨迹一把,我眼前便立起一只熟到要烂的橙子。
“你来得巧,替我束发。”这只黄灿灿的橙子像拎阿猫阿狗般拎住了我的袖子,边走边道,“我不求你锦上添花,但求你莫要画蛇添足。束个与我这张脸般配的即可。”
“自然自然。你岂止一张脸了不得。”我比划比划二人身高,“几十万岁还长个,这份了不得,四海八方也就你一人。”
绥风转身在梳妆台前坐好:“我堂堂一个上神,可不能让你这小小的上仙平白给挤兑了。你方才的话,可有出处?”
“有的有的。”我从镜子中闪离了出去,弯腰在梳妆台上扒拉,嘴里继续给上神大人一个出处,“从前,我稍稍踮个脚,脑袋尚能与你齐眉并高,再看看如今,我踮脚踮到痛麻,亦不及你肩……咦,我的长梳呢?”
绥风轻飘飘的想了一想,轻飘飘道:“可能是北笙拿走了。”姿态清凉,与他一贯的性子很不相符。
略是奇道:“北笙夺人所爱虽不厚道,可你眼巴巴的让旁人夺你所爱,却更令我吃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