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约略一想,便也答应:“好!咱们与长春宫,都要一刀两断,斩切得彻彻底底去!”
婉兮垂眸细想:“只是宫里人的名儿,都是我拟好了,叫她们各自选的。你呢,自己心下可有可心的名字?”
献春含笑点头:“奴才若取名,便该与年纪相仿的玉函来取对应的。总不能跟玉叶、玉蕤她们取那么小姑娘爱花爱俏的名儿来。”
婉兮也是点头。
献春垂首道:“玉函,意为玉匣子、玉制的套子,多以方形……那奴才心下便也有了。”
“你说。”婉兮含笑凝住献春。
献春面颊微红,垂眸道:“……奴才便叫‘玉壶’吧。”
“壶与函同为盛器,函多为方形,壶则多为圆形,”婉兮妙目流转,不觉拍手:“配得好!更何况‘一片冰心在玉壶’,我又甚爱‘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之句;更有‘曷见玄真子,观世玉壶中’的超脱明净……你与我在此事上,可算是心有灵犀,不谋而合,便这样定了!”
献春含笑而拜:“奴才再世为人。从此这世上,这宫里,再无献春。从这一刻起,唯有永寿宫令主子身畔的,玉壶。”
婉兮含笑,眼中还是酸了,上前扶起玉壶来。
“原本当初我就说,总是直呼不出你的名字来。这会子好了,我们便不要那个旧名,便再也不受那个拖累。如今你我都从新名重新叫起。”
婉兮定睛望住玉壶,唤了一声:“玉壶——”
玉壶含笑福身:“奴才在。”
婉兮便循着当年的模样,又反复叫了几声:“玉壶、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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