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当真不嫌弃他,还快乐地唱起歌儿来……他便无法形容心底的欢喜。
他是天子,便如她说,他是不缺人伺候。便是他吐得再脏,奴才们也不敢皱一下眉头。
可是……他相信没有第二个人还会唱起歌儿来。
他忍不住悄悄小步跑过去,伸手便蒙住了她的眼。
她这才吓了一跳,一松手,黄铜水盆都掉进小河里去了。
“谁呀?!”
她一急,小手便攒成了猫爪形,照着他的手背就挠了下来。
他只得张口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记,“叭”的一声儿。
她这才明白了,不敢动了。
他这才松了手,哼了一声:“你不是正‘盼郎归’呢么?怎地爷来了,反倒把你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婉兮两手捂住脸,急忙左右里看。
他是皇上,她却穿着太监的衣裳。若被人瞧见皇上亲了太监一下儿,那那那,不乱了么?
幸亏她是走到水流下游来,走出来不短的距离,这才没人瞧见。
她便狠狠瞪他一眼:“盆子都被冲走了!”
她先看他一眼:“爷既都出来惹事儿了,看样子没大碍了?”
他点头:“吐完适意多了。”
她便转身就朝小河里跑。一边跑,一边扒掉鞋袜,下一步直接就迈进水里去。
她动作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顺着水流去扑那盆子去了。
他无奈地在岸上喊:“快回来!不过是一个脸盆!”
他好歹也是天子,还缺一个脸盆不成?
她却头也不回继续朝下流追,便追边道:“爷是不缺脸盆,可是……我方才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刷洗出来的,我要是让它跑了,我不白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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