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一听不乐意了,直接嚷嚷了起来,“村长你这太偏心了吧?白字黑字的凭据,你还不信我了?”
村长冷哼一声,“白纸黑字是真,就是不知道几时立的字据,银钱数目是否正确。”
一旁刘西娘突然抹起了眼泪,委屈的说:“我知道我家刘西以前不懂事,但他如今长大也稳重了,怎么好一直孤单单的一个人?我以后哪有脸下去见他爹啊?所以我们省吃俭用,拿了家里所有积蓄给他聘了个填房,可现在……”
她说着捂脸呜呜的哭起来,那声音听着好不可怜,旁边村长媳妇不忍,急忙低声安慰起她来。
说起来刘家曾经在村中名声不错,刘西的爷爷去世前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耆老。刘西爹勤快能干,多年前有山匪作乱,还是刘西爹带头抵御山匪,是村里人心中的英雄。
可惜刘西爹年纪不大就早亡了,大夫说是突发急病,但刘西娘一直说是当年打山匪落了内伤造成的。
早年的事情无从查证,但刘西爹确实是保护村子的功臣,村里人即便很讨厌刘西,也念着旧情颇多忍耐。
梅康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刘老哥,我对不起你啊!你为了保护村子早早就去了,我原想着多帮扶你的妻儿,却不想闹出了这种事,我对不起你啊!”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小,给梅清浅雷的想翻白眼,这俩是在进行影帝角逐吗?
刘西作势擦擦眼角,伸手拍拍梅康的肩膀,“这事不怪你,不怪你。”
两人一副惺惺相惜,互相理解的架势,就差没抱在一起痛哭了。
村长是个念旧情的人,想起刘西他爹,也不由红了眼眶。
梅康一抹脸,突然看向黎循,说:“既要娶我女儿,就把礼金赔给刘家,你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
梅清浅不知道黎循有多少钱,但不管黎循有没有钱,都不能便宜了渣爹和家暴男。
她急忙拉了黎循一把,一步跨到他前面,对梅康说:“爹,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要报恩嫁给他的。你念着刘家的旧情,亲闺女的救命恩情就不念了?”
她暗暗扯了扯黎循,示意他不要说话,她还真怕黎循不耐烦跟他们纠缠,直接就答应了。
黎循抿成一条线的嘴角松了些许,眼中的寒意减了几分。
他是不耐烦跟这种泼皮纠缠,也不在乎区区一百两银子,但那么轻易就给出一百两银子,势必会引人怀疑,恐怕会坏了他的计划。
而这时候梅清浅挡在了他前面,将背后交付与他,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心情莫名好起来。
这女人倒是有意思,换旁的女子,在家靠父兄,出嫁靠丈夫,有事都是躲在男人身后,她倒什么都不怕,还挡男人前面了。
“人家救了你亲闺女的命,你却逼人家拿出一百两银子,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梅清浅声音颤抖,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一副将哭不哭,强忍眼泪的模样。
哼,演戏谁不会?
“你、你……”梅康气的脸涨红起来,又一时间找不到辩驳之词,干脆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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