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莞在碧霄苑住下,日日早出晚归,与张太医一同医治病人,将病人托予玄素照料。
两人相处下来渐渐也对这病人的身世有些了解。
病人名叫赵凌天,父亲曾跟着当今圣上四处征战讨伐立了功,赏赐了一些屋宅田地,也算有些家底。
而这碧霄苑不过是赵家的别苑,待赵凌天病愈后,将这处宅子给了林卿莞暂住,又派了些下人前来侍奉,自己则回了赵家。
这日林卿莞恰好在医棚中,忽有一农夫背着位八旬老妇来。这老妇身形干瘪,嘴唇开裂且呕吐不止,似乎病得不轻。
“这位姥姥症状如此严重,怎的现在才送来?”此事关乎性命,林卿莞再好的心性,也不禁斥责道。
“这姥姥与我家是邻居,前段时间独子死了,她日日在家啼哭不止。今日我们夫妇二人没听见哭声,这才发觉不对劲,忙把她送了过来。”
“既是这样……”林卿莞和缓了语气,微微抬手抚摸青丝,“劳烦你了,将这姥姥交给我便好。”话毕,开始替姥姥诊断。
林卿莞只搭了一会儿脉,就变了脸色,急忙扒开老妇的嘴,果见其牙龈上有条蓝线,急忙叫道:“随玉快让人找些蛋清送来!”
转而问农夫:“你可知这位姥姥近日吃了什么?碰了什么?请详细告诉我。”
“不过是与我们夫妇吃些一样的,钱姥姥自死了儿子后,精神不济,牙口又不好,成日里吃的也不多。至于碰了什么……除了当日烧她儿子尸体她直把着不放外,就只是整日拿着装她儿子骨灰的荷包哭。不见动过别的。”
“你夫妻二人可有不适?”
农夫摇摇头。
老妇这样子,明显是水银中毒。可这毒又不是从吃食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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