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伍六七翌日回到杭州时,千澜与易霜两人相携在街上走着,她一只手扶着易霜,另一只手上挎着一个竹篮子。
不久前她才跟易霜去云雾道观后山给她兄长做完最后一场法事,打发了近棋回衙门报平安,便陪着她在街上走走,当是散心。
忽然,伍六七当街大喊一声,“千澜!”
千澜被吓得手一哆嗦,那篮子便从手上滑落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落在了一匹高头大马脚下。
伍六七下马给她捡了篮子,快步走到她们面前,“你俩是要去哪里呢?”
千澜打量着眼前人,半晌没认出来。
来人一袭锦衣,玄色披风加身,黑发简单的束起,面容微黄,看起来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剑眉星目,偏偏身形还很修长魁梧。
怎么看怎么像个少年将军。
回想起之前总穿着捕快服且不修边幅的伍六七,千澜惊讶出声:“伍六七?你......”一句你发达了就要脱口而出,余光偏见他身后的马车,又急急改口。
“你回来了!”
“是啊,本来还要早几日到的,之后沈大人传信来说让我不用着急,先仔细把京城的事料理完,所以今天才到杭州。”说到这里,又凑近了一些,小声道:“你不知,我去时途中还跑死了两匹马。”
伍六七挠挠后脑勺,不改以往憨厚,“沈大人呢?”
“在衙门办案。”千澜看了眼马车,压低声音:“这马车里是什么人?”
“是沈大人的叔父,沈家三老爷,沈复。”
千澜一怔,据她所知,沈寂此番是让伍六七去东宫向太子近卫李茂传信。李茂其人与沈寂关系素来有些交情,又很受太子信任,若是请人来江湖救急,这个人是不二人选。
怎么来的却是沈复?难不成京城有了什么变数?
伍六七看出她的疑惑,也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马车,“先回提刑按察使司再说吧!”
千澜接过篮子,“你先回去,我随易霜再走走。”
“你们还要办什么事么?”伍六七看了眼易霜,见她眼睛红肿,又是一身素衣打扮,立即很有眼力见的道:“那你们当心点啊!”
“知道了,放心吧!”千澜笑着摆摆手,又想到沈复还在车上,他高低是自己的长辈,礼数还是要尽的,便走上前去,在马车旁停下,躬身行礼。
“晚辈赵千澜,见过沈大人。”
车帘被人从里面缓缓撩起,只见沈复抬着折扇,脸上挂着笑意,一身文人雅士的装扮倒比之前他穿官府时谦和雅致许多。
他先抬眸看了略显空荡的街道两眼,目光移到千澜脸上,语气虽很关怀却听着有些别扭,“听闻近来杭州城内不太平,你若无事便不要在街上到处晃悠。”
她低头应下。
沈复又问:“长清呢?”
“大人公务繁忙,此时还在衙门查案呢!”千澜如实禀告。
沈复哼笑一声,“不知他在杭州是查的哪门子案,要不是聂允……罢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在街上走走罢了。”
他看了眼站在千澜身后的易霜,“既然要出来,就记得带两个护卫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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