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又喝了口茶,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桌案,倾过身躯来。这意思就是有事情吩咐,千澜连忙凑过来,竖起耳朵听他说道。
“我今晚要去聚香楼赴钟程的宴,你稍后用了晚饭替我去办件事!”
“什么事?”
沈寂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弄得她心里痒痒的,颇不自在,她扭扭头,却被沈寂按住。
“你与伍六七带几个身手好些的,再将易霜带上,让她跟着去府衙见一见易江,然后将人押去提刑按察使司。”
千澜不解,“为何?”
沈寂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忽然温柔:“你只管听话就是。”
千澜抓开他的手,还是不太放心,“万一提刑按察使司不让我押易江过去怎么办?”
“其他的你大可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稍后他又叮嘱了一句:“多带几个人去,务必小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逞强,安全将易江押解到地方就行。”
上次让她去春风坊救风晚秋就差点儿出了差错,幸亏郑羽及时赶到。
这次他可不能让她再有危险了。
……
待安排好一切,沈寂便带着近墨出了门。
千澜因心里有事,因此晚饭只随意的扒拉了两口,就招来易霜等人出发。
伍六七将留在这儿保护他们的五名锦衣卫都带上了。
一行八九人,走在已经宵禁的大街上,空荡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各自急切的脚步声。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府衙。
如沈寂所言,他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因此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府衙内的大牢。
死牢拥有天下监狱共有的特性——阴暗、湿冷。苏杭的秋季十分寒冷,这牢中便更甚。罪犯们互相簇拥着取暖,见到千澜等人跟着牢头走进来,纷纷看向他们,眼神空洞,毫无生机。
千澜不经意皱了眉头,她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易江被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
见到他时,他趴在稻草上,手里捧着一碗水,正在缓缓喝着。粗大沉重的铁链锁着他的手腕,脚上也拷有一条。整个人蓬头垢面,衣服脏污破败,身上多处伤口,严重的已经溃烂化脓。
这哪里还能说是个正常人!
易霜见到自家哥哥成了这个模样,心中好一阵绞痛,牢头开门的瞬间,她已经扑过去号啕大哭了。
“哥哥,他们竟将你打成这样?”
撕心裂肺的哭声入耳,易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当见到易霜那张脸时,他又惊又喜。
“霜儿,你,你怎么来了?”
声音细微,绕是在他身边的易霜也只能趴在他嘴巴旁才勉强听清。
他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千澜脸色也沉了沉,胖哥他们说的果然没错,易江之所以认罪怕是屈打成招的罢!
她看向牢头,语气里有几分质问:“是你们将人打成这样的?”
牢头知晓来人身份不凡,只得恭敬道:“不是小的,都是卢大人让办的。”
千澜目光骤寒,但终归不能说什么。
只是眼下易江这般模样,遑论转移了,怕是扶他站起来都不是件容易事。
她早该料到的呀!
抿唇沉思半晌,又看向牢头,“你快些去备辆马车,再请个大夫随车。”
既然沈寂有交代,那即便易江不好转移也只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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