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文闻言哼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是湖广的官儿,可这是在杭州,大人管的宽了吧!”
话落只听啪的一声,他受了千澜一巴掌:“混账,沈大人同为朝廷办事,普天之下若非皇土,他身为天子门生,难道管不了你欺男霸女了?还是说你觉得这杭州城已然成了你姐夫的地盘?”
这项罪名落下,事儿可就大了,这要传到今上耳中,削官事小,丢命事大。
卢玉锋慌张下跪:“不敢不敢,下官拜见沈大人。”见孙亦文杵在这里一言不发,立即将他拽了下来。
沈寂居高望着他们,不着急让他们起来,不紧不慢的问:“卢大人,本官方才有幸看完了事情经过,您觉得此事该怎么解决才好?”
卢玉锋一愣。
“沈大人言重了,这是一场误会,误会罢了!”说完摸了摸发疼的膝盖。
沈寂道:“那大人问问,这位姑娘认不认为这是一场误会。”
那姑娘见状,停止哭声,飞快跑到沈寂跟前扑通跪下:“大人,求您为民女做主,那腌臜泼才,他见民女独自一人,便存心思要抢我进府做姨娘。这种事情他是做惯了的,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沈寂闻言,挑眉看向卢玉锋,“卢大人您听,这位姑娘似乎不觉得这是误会,听她话头,似乎孙公子还是惯犯。”
人群里不乏有被孙亦文残害,却又告官无门的人,当下终于找到个难得的好官,便纷纷上前跪道:“大人,这姓孙的杂碎,抢我女儿,逼得她自尽身亡,求大人做主。”
“大人,大人草民的妹妹也是被这狗男人所害。”
“还有草民的姐姐。”
……
前后竟有五六人上前来控诉,每说一句,沈寂脸上就冷了一分,到最后看孙亦文的眼神已是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胡说八道!”孙亦文眼见事态不对,站起来怒骂道:“你们这些刁民,平日里我就是对你们太好了。还有你这小子。”
他又指着沈寂道:“你说你是佥事大人就真是了?别是冒充来的,这娘们也就这些姿色,爷能看上她,是她的造化。”
郑羽闻言挥拳上去,砸得他满眼金星。
“我早说过,你再爷啊爷的,看我不打死你!”
卢玉锋见到自家小舅子挨了打,也硬气起来,站起来指着郑羽。
“放肆,你还敢当街打人,来人,快将他给我绑了丢到牢里,先关几天再说。”他又看向沈寂,“你说你是沈寂,你如何证明你是?证据呢?拿出来我瞧瞧。”
千澜眉头一皱:“胡搅蛮缠,你能证明你自己是谁?”
“哪来的黄毛丫头,滚一边去,快将……”话不曾说完,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望着自己眼前明晃晃的一把剑,甚至都不知道面前之人怎么出现的。
郑羽一见来人,惊喜道:“大哥!”
这一声大哥,让卢玉锋一颗心沉到了底。孙亦文也后知后觉,不敢置信的望着郑羽,又看了看来人,吓得一把跌坐在地上。
其人一袭大红飞鱼服,英姿飒爽,剑眉星目,眼神冰凉。正是锦衣卫正四品佥事,当朝郑国公长子郑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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