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素衫长身的顾文君,再看细腰露胸的柳如,顿觉得庸俗!
原来美人和美人,也差得那么大!
王子逸忍不住嘀咕一声:“什么头牌,也就是庸脂俗粉。”
偏偏柳如耳朵尖,听得分明,她弯眉一竖,像两把小镰刀绞起,眼睛紧紧盯着王子逸,“这位公子,对奴家有什么不满吗?”
花妈妈眼神一厉,“柳如!”
柳如这才不情不愿地扶起醉倒的陶然进屋了。
谁知陶然一进去却一把挥开了柳如,嘴里是酒气带着凶意:“隔壁的不是想要你吗?本公子就暂时把你赏给他们!”
他仗着醉意,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你,把这包东西下到酒里,然后回来,让那个姓王的好好出一回丑!好处少不了你的!”
柳如原本还不乐意,听到后面,面上也是一喜。
她长相好,一进了春风殿就被捧成花魁,心高气傲还心肠笑。那王公子见了她不仅不夸,还讽刺她庸俗。
柳如暗暗记恨在心,早就有心要弄一下那个王公子了。
“陶公子放心!”
她巧笑着接过那包东西,撒娇:“柳如一会儿就回来,好好伺候您!”
这边温声细语,郎情妾意的,隔壁却只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假男子坐着喝酒。
秦宸把王子逸拉了进来,就受到顾文君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子逸,你别太得意忘形!这是什么地方,是京城不是你老家江东!”
顾文君有心教导,更是不留情面,“就算陶然倒霉,他的书被禁了,又三年不得科举,但是他爹还是礼部中郎令!就算你们王家是皇商,他想找麻烦也容易得很!”
一码归一码。
陶然是她的手下败家,但是王子逸今天嚣张过头了。谁知道陶然刚才要是冲动起来会做什么?
王子逸低头应下,一扫刚才的兴奋。
秦宸默默地给自己倒酒,得!他知道今天大概连听曲也没戏了。
他们正郁闷,突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传进他们耳中,让人心痒,“王公子,柳如来赔不是了。”
两个男子看惯顾文君的绝色,并不稀罕柳如这样的美人,但看到美女这么讨好,还是不由地欢喜。
“快进来!”
顾文君天性敏锐多疑,第一个发问:“你不是在陪陶公子吗,怎么来了?”
柳如一看到顾文君就愣住了,她还没见过世上还有这般美貌,以往她引以为傲的脸蛋也不算什么了,心底颤,手一抖。
“嗯?”
顾文君又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男子!
柳如心里生出种种复杂的猜想,一边觉得春心萌动,一边又觉得妒意难忍。
她转了转凤眼,也聪明,改了说法:“是花妈妈让奴家来的,她怕刚才的事情让你们生气……”
顾文君蹙眉。
柳如也看出顾文君最难对付,直接冲着笑得最开的王子逸扭过去,作风大胆,直接坐进男子的怀里,给他喂酒。
然后又低眉垂眼地给没有表情的秦宸斟酒,如此一来,两个男子都羞涩地喝光了。
只有顾文君没喝。
柳如心一狠,干脆把酒倒进自己嘴里,然后向顾文君扑过去,想要用自己的红唇吻过去,灌酒。
反正,都要还回来的。
顾文君连连避开,闹得面颊绯红,如白玉浸血,仍是一捧完璧。
柳如看得心动,眼里却挤出了眼泪来,“顾公子,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花妈妈说了,要是你们还生气,那我就惨了,呜呜呜……”
两边的男子还帮腔:“哎呀,你就喝吧!又不关柳如的事情!”
顾文君被闹得手足无措,最终下不来台。
“好了,我喝!”
柳如看顾文君那张脸,又看那冷漠疏离的态度,心里又是怜又是恨。
趁顾文君被另外两个男子纠缠的时候,她狠狠心,就把剩下的所有药都下到顾文君的酒杯里。
“顾公子,怪你的同伴非要得罪陶公子!也怪你,偏要出现在春风殿让我看见!”
三人都喝了酒,也化解了恩怨。
柳如这才施施然起身,走出这间包厢。她立即就找了龟奴来耳语,“里面的公子说了,不得打扰。把房间的门锁了吧,少让闲杂人等靠近。”
“是,柳如姑娘。”
都办好了,柳如回去向陶然讨赏去。
那顾文君却和王子逸、秦宸一起关在了房里。
她对药物敏感,但是促使发情的东西混进酒里,是最难辨别的,因为酒水也是助兴的,两相混合,就难以辨别出来。
但柳如一走,顾文君坐了片刻,就发觉不对。
她被下得最重,更是最快有了反应。
“糟了!”
中了那个柳如和陶然联手的计!
“这酒里面被下了药!”
王子逸和秦宸听了都向她看来,只见那一片冰肌玉骨都染上绯色,精致绝艳的眉眼也勾起媚意。
原本就躁动过的心,更是开始狂跳。
“文君,你生得好美啊。”王子逸喃喃说了一句。
秦宸满脸通红,憋了许久,他倏地抬起眼睛,“你若是女子,我一定娶你。”
顾文君燥热难耐,听了更是憋火,直接拿起桌上剩下的酒水就泼了过去。
“你们两个,给我清醒点!”
但酒意上身,怎么能让人清醒,微稠的液体只会让人更加焦躁,失去神智,还以为自己是在梦境里。
王子逸第一个压抑不住,仗着高大的身材,直接跨过桌子,向顾文君伸手。
“文君,我好仰慕你,好喜欢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听你的话,我在王家的一切都给你!”
秦宸一言不发,却闪身挡住了顾文君的去路。
顾文君无处可逃,无处可去。
她心想杀人,可是身体绵软无力,挣扎了一会儿就被加重药剂害得倒在地上。
见往日的好友扑过来,顾文君也惊惶极了,骇然轻呼:“不要……”
她也撑到了极限,顽强的意志也开始模糊不清。只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人拉开来了。
“不!”
别碰她!
“这位公子,这间房里面有人,不能打开,是柳如姑娘吩咐过的,您再看看别的”
“给我滚!”
一声暴喝响起,让顾文君清醒了片刻。
撕拉一声,包厢锁上的门从左上往右下,倾斜着被人用长刀劈砍成了断裂的两半!
顾文君费力地抬起眼,却看不清那个出现的人影。
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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