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信的箫声的袅袅生起,细候突然提裙跃起,轻盈的落到第一只鼓上,鼓声正应在箫声的转折处,配合她轻盈的舞姿,让人的视觉和听觉同时一震。
接着她不断跃动起来,鼓声或轻或重,脚步或点或踩,身形或曲或跃,每一个鼓点都应和着箫声恰到好处。
乐声低缓时,她的身形若水波轻荡,乐声高昂时,她的身形似乱雪萦风。
就连陈诚这个俗人都觉得她的舞技出神入化,不由自主的沉迷进去。
一曲终了,台下众人犹觉得意犹未尽。
细候回去换下舞衣,净面换妆之后,再次来到前厅,对着李信微微一福,笑道:“多谢李公子给奴家捧场。”
李信摆摆手道:“言重了,能得姑娘一舞相和,在下荣幸之致。”
细候见陈诚在旁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说话,问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是……”
陈诚穿着一件普通绸制长衫,中规中矩,略显老气,像是个老城之人,所以无论是玉麽麽还是细候都觉得称呼先生才相衬。
李信笑哈哈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姓陈。”
细候眼睛微亮道:“原来是陈先生,不知二位可愿赏脸一叙。”
李信眼睛一亮,笑道:“求之不得。”
说着,陈诚二人跟着细候到了她的闺房。
她的房间里干净素净,虽然精致,却没有多余的奢华装饰,窗台上摆着几株松柏盆栽。
陈诚和李信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稀奇,一般女子喜欢松柏,尤其是在自家里摆上的甚少。
细候请二人坐下,倒上茶水,问陈诚道:“倒是觉得陈先生有些眼生,不知道从何处来?”
陈诚道:“在下本府治下樵阳县人氏,却是不曾来过此等奢华之地,让姑娘见笑了。”
细候笑道:“哪里话,先生言重了,我平生之愿也是以清白之身,守着几亩薄田以了终日。倒是先生让我羡慕了。”
沉默了一下,细候道:“此间无以为乐,莫若作诗消遣?”
李信一拍手笑道:“此言甚妙。”
陈诚笑道:“在下一介武夫,于诗词歌赋实在没有天赋,就不参合了。”
李信为难道:“那就不好了,不好,换个吧,说说话就挺好。”
陈诚摆手道:“不必如此,我虽不会作诗,听听也是好的,我爱听。”
李信推辞不过,只好歉意地看了陈诚一眼,跟细候谈论起诗词来。
这个世界的青楼妓馆也大都喜欢这个调调,陈诚早有准备,瞧个稀罕就罢了,无聊了就站在楼梯上,看看下边的歌舞,也不觉烦闷。
李信二人聊得兴起,直到天色转暗,李信见细候不肯出言留饭,才依依不舍地出来。
二人拱手告辞,转身去叫莫莫和两个护卫。
莫莫揉着眼,从伞底下钻了出来,看看外边天色,嘟囔道:“都天黑了,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人家好饿啊。”
李信尴尬的笑了笑道:“唉,把你们给忘了,应该给你们叫些吃食的。”
莫莫撇了撇嘴,道:“哼,男人……”
看看夕阳西下,只剩一点余光,她将遮天伞收了起来,拽着陈诚道:“山主,快点走,我要吃肉。”
陈诚甩了甩道:“你是鬼,饿两天没事,慢慢走,别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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