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婠婠、云青青在门口和孟绿竹告别,又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做绣活才分开。
敲了门,是陈妈妈给开的门,领了两个人往后庭去,想到两人跑了一天,忍不住虎了脸,边走边回头训话:“今天太太跟我说给你们两个放一天假,不用教课,让你们松快一下,不过也不能跑了这么一天呀!”
说着停下脚步,板了脸扭头道:“学东西一天不动手就容易忘,哪怕就练一刻钟,也是好的。你们这个点回来就要吃夕食,吃完夕食天也黑了,为了你们眼睛着想,更不能动针线…”
正说着,到了后庭,云母听见陈妈妈训话,忙道:“陈妈妈,要吃夕食了,你跟我们一同吃饭吧!”说着偷偷使了眼色让两人进屋。
陈妈妈也没错过这眼色,忍不住规劝云母道:“按理说我是做妈妈的,不该多嘴,不过我还是想和夫人说几句。”
云母自来就高看陈妈妈,知她有话说,忙请了她到内堂坐下:“陈妈妈说的哪里话,我要多谢您帮我教导孩子,是我性子软,老心疼她们,让你受累了。”说着站起来服了一服。
陈妈妈却不受礼,错开了才道:“我虽来教她们功课,之前却也只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当不起您这样对待。您家里没用什么下人,却每月里使了钱,让婆子来给我收拾屋子,我早觉得惭愧了,您如此对我,我自然也想好好报答,将两位小娘子教导出来。”
说着叹息道:“我小时候命不好,被卖到大家族,不过命不好运气却不错,因年纪小,手也巧,正好那家起了势,弄了针线房,我就分过去,打杂并学一些刺绣,这才得了这门手艺。”
顿了顿,道:“我在大家族看了,女人必定要会些东西,我虽在内宅,却也不是闷头虾,我看老爷也是有成算的,往后必会高升,这娘子们的教导更须慎重。”
云母听了,肃了面容,点点头。
陈妈妈接着说:“这您心里肯定清楚,只您太溺爱孩子,以后上课,还需要严格一些才行。”
云母听了点点头。
等晚上云父回了家,云母提到陈妈妈规劝的话,云父很是点头同意。
边取了寝衣换着,边对着云母道:“明年的大考我想再去试一试!”
云母接过云父脱下的衣服,又取了手帕给云父擦手,闻言抬头诧异:“你为何有这个想法?”
云父拉了云母坐下才道:“郑大人前几天跟我说,明年冬绥县令的考绩就会送到朝廷,应该做了少尹,又隐晦提及会带我和他同去。你也知道,我如今只有秀才名号,恐怕很难服众。”
顿了顿才说:“况我对自己有信心,虽不能一甲、二甲,总能中了末等,也算有授官的资格了。到时我跟了绥县令同去任上,正九品的官阶才是真真的确定了!”
云母虽不懂这些,却也不是浑人,听懂云父的意思了,却问道:“绥县令不是很看重你吗?”
云父解释:“绥县令看我能为他出谋,自是欣赏,可我也要有更好的筹码,我与绥县令并无交情,看的就是能力。我能力出众,未来才更好说。最近绥县令的外甥过来县里,还带了一个先生,这先生很是不凡,在律法上颇有研究,又通晓文史之经。相必就是第三个跟绥县令去任上的人了,这人据说是绥县令大哥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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