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傻到抱回家,那我不成偷孩子的了,我直接跑进了派出所,寻找警察叔叔的帮助。
有个和我妈妈一样漂亮的警察阿姨给小女孩擦了手擦了脸,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还给她穿了一件她的警服,小姑娘整个身子都索在警服里,只露出个小脑袋。
经过警察阿姨的询问,才知道这个孩子叫暖意,父母早就去世了,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也早就不在了,打她的是她的舅妈,她的舅舅和舅妈继承了他爸妈的财产,是她唯一的亲人,却嫌弃她是个累赘,经常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不给穿的,更别提上学了,一天到晚的做饭洗衣服,晚上睡觉连床都不让她上,她只能在地上自己捡些树枝当床铺,还经常被她舅舅和舅妈赶出去,不让她进门。
警察阿姨都听的直落泪,更别提我了,
我一边流泪,一边磨牙,后悔那几拳下手轻了,早知道应该狠狠的揍她一顿,什么舅妈,比后妈还歹毒。
真的不怕有报应吗?
她的心真的是肉长的么?
暖意,多么温暖诗意的名字,从名字就可以看出父母对她浓浓的爱。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她肯定还是个被疼爱的小公主,
如果她的父母看见现在她,估计会砍了她的舅舅和舅妈。
肖瀚也买来了面包蛋糕,递给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皱着眉,沉默不语。
我想那时候肖瀚的心里也应该是愤怒的,他生气的时候,就是皱眉沉默不语。
可是那时候,国家对虐待儿童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处理办法,只要不至死,都不严重,所以,警察也只能是对他舅舅和舅妈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小女孩带走。
小女孩很明显很害怕他们,不愿意和他们走,但是她知道这里不是她能呆的地方,所以只能恋恋不舍的跟着她的舅舅和舅妈走了。
在那之后,她哭着的脸经常出现在我梦里,我吃不好睡不好。
放了学,经常拉着肖瀚跑过去她家偷偷的看她有没有挨打。
还好,她只是干活,挨骂,挨饿,挨冻,并没有再挨打。
直到三个月后,我依旧放了学就爬她家围墙,看见她被她舅妈绑起了手,吊起来打。
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日本鬼子抓到共产党人那种虐待的方法,一模一样。
她只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而已,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治她于死地呢?
她到底是有多么恶毒。
那个小姑娘已经闭着眼睛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昏死了过去。
或许已经......
我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汗毛孔都竖了起来,急忙翻身跳了下来。
那个老巫婆吓了一跳,我一脚踹在她的身上,顾不上揍她,急忙去解开绑着暖意的绳子,抱着暖意一路打了辆车直奔派出所。
警察阿姨出动警车送暖意去了医院。
医生叔叔看着暖意浑身的伤,都心疼的流下来眼泪。
我们陌生人都如此不忍,她的舅妈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铁石心肠。
还好她只是疼昏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发育的很不好,满身的外伤,看着触目惊心。
我哭着跑回家,把这个事和梅梅老余一说,老余气的在屋里来回溜达,嘴里一直念叨着畜生、畜生,而梅梅则气的握紧了拳头。
有了医生开的证明,我妈和公安局的叔叔阿姨们帮暖意请了律师,剥夺了她舅舅和舅妈的抚养权,也剥夺了他们对暖意父母财产的继承权。
暖意终于不再挨打了,可是她再也没有家了。
我那时候太小了,只想着帮她脱离苦海,却从没想过没有问问她,没有家,她怎么办。我那时候还不懂家的意义。
后来暖意她被送到市福利院,其实初中的时候,我还偷偷的去看她几回,她都是自己呆呆的坐在院子里发呆,我不敢去找她,我怕她怨恨我。
“暖意她,还好吗?”
“她很好,前几年被美国一对夫妇收养了,那对儿夫妇对她视如己出,她现在已经小学快毕业,要上初中了。”
我扭过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没有,我也是回来之后,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去福利院看她,才知道她被收养了,临走时还拜托院长,留了他养父母的邮箱地址给我们,希望我们能联系她,她一直在等我们。”
我惊呆了,“她......她在等我们?她不怨恨我?不怨恨我让她没有家了?”
肖瀚笑了,“余一一,你脑子是什么逻辑,如果不是你,她或许早就被她舅妈打死了,她是年纪小,但是她不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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